大晟国,顺天二十年
平陵城郊外山中深谷,四周群山伫立,一方院子建在谷底下,此刻正灯火通明。
“沐雪,师傅跟师娘要出远门一趟,你独自在谷中,不要忘了每日采药,尤其是师傅教你的武功不能懈怠!我们回来是要仔细检查的。”
“就你整日念叨着沐雪的武功,我的医术就不管了?”
两道声音在谷中回荡,闻声望去,是两位上了年纪,仍见昔日风采的中年人。
“师傅,沐雪定不忘记您的嘱托,师娘的药材,我也会准备,您俩,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
自称沐雪的是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锦衣少年,一张秀气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明亮的眼眸透着光芒。
“沐雪,过来,师娘抱抱!”
一身紫袍的楚容张开了怀抱,沐雪冲了过去,环住她的腰肢。
旁边穿着黑色袍子的千尚伸手,拉开了沐雪,他沉着脸,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十二岁的沐雪还不懂得避讳吗?”
沐雪朝他吐舌头,再次抱住楚容的腰,脸贴了上去,嬉笑道:“师傅,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子,怎如此吃味?”
楚容瞪他一眼,配合道:“千尚你一把年纪,沐雪的醋都吃,是不是越活越年轻了?”
被妻子凶的千尚,不敢再多嘴,眼睛巴巴地盯着沐雪那双放在楚容腰上的手,心中嘀咕。
他不过才四十五岁,正当壮年,哪里老了。
楚容看穿丈夫的心思,嗔笑一声,离开沐雪的怀抱,摸着她的脑袋说道:
“沐雪,你师傅说得没错,男女有别,在我们面前,你可以随意,换作旁人,可不许这样拥抱,不论对方男女。”
“嗯!”沐雪重重地点头,圆圆的眼睛满是乖巧。
千尚抬头看了看天空,见日头已下,摆出严肃的神情,再次嘱咐。
“时间不早了,师傅师娘要出门了,这次出行,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记得照顾自己,可别生病!病死了,师傅可不给你找墓地埋了。”
沐雪朝他磕头,胸膛挺直,脸色立马从乖巧转换为坚定。
“师傅,徒儿定会安分守己,也不会病死谷中,劳师傅挂心。”
“哈哈哈!这才是我千尚的徒弟!”千尚抚须,欣慰而笑。
“走了,师娘的病,你就不要瞎折腾了,从小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倾心习武,对于医术,若非我要求,你也不会去碰。”
楚容看着面前白嫩嫩的人儿,挺直胸膛,下巴高抬,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忍啼笑。
两人再三检查行李,告知沐雪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趁着夜色出行,消失在了谷中。
目送千尚和楚容离开,沐雪立在原地,幽幽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她从小就待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她很少涉足,每次离谷都是师傅师娘带着去过节,余下的时间,不是习武,就是习医,要是觉得乏了,会自己离谷去城里解闷。
师傅说过,跟着他习武,以后出门,没有人敢伤她一毛,待武术融会贯通时,她还能有花不完的钱。
年纪小小的她,被千尚哄得团团转,练功从不懈怠,好在她天赋高,常常一点就通,学起招式来并不难。
难的是日常的体能训练,为了练好,她身上可落下了不少伤痕,习医的好处也体现出来了。
沐雪从小就宅,离不离谷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手舞剑,右手执针。这种生活很充实。
偶尔,她会问,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师傅师娘闭口不谈,纵使心中有疑惑,他们不说,她便不追问。
没有亲生父母,她也有师傅师娘,有山中的小动物,林间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