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海兰，你倒是会装，扮猪吃老虎啊！璇贵妃家世低微，没有贴身丫鬟，你和清荷就是我点派的。你们跟着璇贵妃步步高升，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
海兰急着摆手，清荷依然也跪在一边，冷眼旁观。
“贵妃薨了以后，原本你家人就等着你出宫，好挑个人家，让你嫁人补贴娘家。你既不愿出去，便央人求我，劝说太后宫里收了你们。”
“ 你既求我帮这么大忙，我送你一批上好的梳子，教你如何用药浸泡，还告知你只能用于九公主。 如此一番，你会不知我有所图？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海兰目瞪口呆，急急否认：“我怎么知道啊？！我心道你送来的那些梳子材质上乘，给公主用肯定是顶好的东西啊！”
杜赟远远看着，觉得这事情不太对。这愚笨的宫女，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而且是特地留着她当替罪羊的，否则，绝对活不过两集。
清荷忽然开口了：“赵总管，你是亲自教海兰如何浸泡使用梳子的吗？”
叶柳晞好想给清荷一个赞。来了这么久，清荷平时都不声不响的，都是海兰每天都在咋咋呼呼。还以为她木讷，没想到还是个心思缜密的。
赵康安一愣，没等他回答，却听慕南戈森冷的声音：“说重点，你的方子呢？”
景帝摆摆手：“方子留下，人押下去。”
赵康安面如死灰：“臣的家人......”
景帝起身，不疾不徐，却字字透着肃杀：“南戈，朕想知道，一个人筋脉寸寸断裂，骨头根根敲碎，去皮削肉不见血，会立刻死么？”
“不会。”慕南戈会意，下意识看了眼叶柳晞，不忍让她听见如此残酷的事情。
叶柳晞感受到了他的关切，灿烂一笑，表示自己不怕。笑话，她虽然经常跟赵允儿一起追脑残偶像剧，但是，她更喜欢看恐怖片好吗？
不过，这么血腥却又极其讲究手法的行刑，是高技术含量了，她倒想去见识见识。
只是，七皇叔在她头上揉着的那个爪子，为何突然一顿，难道他胆子被吓破了吗？
景帝却笑了：“甚好，那便如此吧。赵康安，朕让他们仔细疼你。至于你妻儿......”他转过身来，刮了刮叶柳晞的鼻子，“留着他们性命吧！”
赵康安大喜，郑重跪拜，“谢主隆恩！”自己死不足惜，保住妻儿便好。李德早已在旁备好笔墨，他执笔沾墨，很快就写完了方子，交给了李德。
李德请示了景帝，递给了远远观望着的杜赟。杜赟看罢，属实诧异，忍不住高声问道：“你这方子，是哪里得来的？”
赵康安脸色微变，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少年什么底细，低头回道：“妹妹去世之前，臣请过一个游方高僧。”
说罢，他便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跟着慕南戈离去，面色坚毅，竟颇有慷慨赴死之意。即使给了方子又如何？太医院那群蠢货，如何解得了？
至于妻儿，到时候必定受牵连，姓名难保。可那又如何？
妻子有不忠之嫌，儿子也不知是谁的种，早就想动手了。碍于实施着复仇计划，一直没来得及。到时候他死了，还有人帮他处理，多谢了！
即将拐出院子之时，一抹冷笑微浮于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