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氛不对，杜赟一个机灵地闪身，蹿到了叶柳晞旁边，将头埋在小姑娘背后。
电光火石之间，慕南戈的一掌，生生收住。余光瞥到叶韫骋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念一动，他收住的掌风又散了出去，故意偏了一偏，斜斜打向叶韫骋。
叶韫骋却忽然蹿到景帝方向，咋咋呼呼、傻不愣登地喊着：“哎哟，皇兄，皇兄！手疼不疼啊？”
慕南戈的一掌打空，将原本叶韫骋身后的凳子拍了个粉碎。
叶韫骋惊愕地回头：“哎呀，小慕啊，你个小孩子家家，怎么也暴脾气呢。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啊，这伤到小九怎么办，伤到杜赟了怎么办，谁给小九治病？”
“伤到本王就算了，本王不跟你计较。可就算没伤到人，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这伤到了凳子，凳子也会。。。。。。”
眼见着景帝抚摸着断裂了扶手的椅子，他生生地把“疼的”两字儿吞了下去。
叶柳晞手抚额头，这是个逗比吗？
叶韫骋挤出笑容：“皇兄，小慕，稍安勿躁嘛。既然这小子能制出此毒，就必然能解。先听他把话说完嘛！”
杜赟从叶柳晞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嗯，这家伙瞧着，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你小子，别穷嘚瑟了。”叶韫骋摇了摇扇子，“有话快说，有屁。。。。。。有毒快解！”
哼，收回刚刚的表扬。杜赟翻了个白眼。
叶柳晞被他放咯吱窝下面的手弄得发痒，咯咯笑起来：“你出来吧，他们都听我的！”她深邃黝黑的眸子透着天真烂漫。
“父皇，南哥哥，小九不害怕的。你们别生气啦，小九会心疼的哟！”
景帝的一颗心被甜味十足的小奶音浸润了，脸色也柔和下来，冲叶柳晞点了点头。
慕南戈的脑海里，却忽然像混沌的天空裂开了一道缝，一道光亮闪过，一把清脆稚嫩的声音回响着，“别生气，我会心疼的！”
那声音似乎从深渊谷底传来，随着光亮的湮灭，也渐渐消失。一阵无力感和痛楚袭来，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
慕南戈猛得看向叶柳晞，脑海里的声音跟眼前小女孩的声音重叠起来，冲撞着他的耳膜。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心底挣扎着，一闪而过，又如迷雾般消散。
少年忽然想起，法华山上，师父仙逝之前，将他献宝般交上去的那枚金龙元丹，封印至他体内，留给他一句话，至今未参透。
“万发缘生，皆为忘我。
但契本心，向死而生。”
杜赟跳下床来，将张牙舞爪的得意之色稍稍收敛了一下，提醒自己，注意场合，注意场合！
他清亮的声音响起，将慕南戈的思绪拉了回来。”这味失魂散，是在我的方子上改过的。我做的是内服的，这一味，却是通过外用，利用身体穴位的吸收，自然运转到心脉。”
妙就妙在这里，五行运转，呼吸吐纳之间，便不知不觉中了毒。
“而且，因为是从头顶的百会穴下毒，毒性直接运行至心脉。但我也说过，此毒就是吊着心脉的，所以，任何脉象都瞧不出问题，但实际上，每次清醒过后，心脉便会出现细微的破裂。”
说到关键之处，杜赟顿了顿，等待着听众的追问。
无人说话。有人盯着他，有人瞪着他。
咳咳，杜赟回过神来，赶紧接着讲：“只有出神入化般的针灸之术，才能探得迹象。”他骄傲地抬起下巴，等待着夸赞。
一片寂静。
太不捧场了！
只有叶柳晞的表情很轻松，她津津有味地听着。小孩的懵懂，似乎并不识得生死。
“如果是常人，不出五年，必定会暴毙身亡。”杜赟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