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将焕然一新的杜赟带到璇昭宫时,叶柳晞深感“人靠衣装”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小乞丐瞬间变身为清秀贵公子,白玉发冠将头发高高竖起,一件蓝色束身劲装锦衣,英姿飒爽。倒还真不是小乞丐呢。
景帝坐在黑檀木太师椅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杜赟蹲下身子,正欲把脉,外面一阵旋风似的卷进来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老七,你真吵!”
老七?这是抢我台词吗?景帝嘴角抽了抽。
李德强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杜公子,不得无礼,需尊称瑞亲王。”
杜赟撇了下嘴,那小太监说他是老七,我也没喊错啊。管他瑞不瑞,亲不亲的,别吵吵就行。
瑞亲王叶韫骋似乎已没了脾气,笑嘻嘻地:“本打算出宫的,但又惦记侄女儿,就拐过来了。”
一行人都不再理会他。叶柳晞坐在床榻上,两只粉嫩的小脚丫垂下来,轻轻摆动着。她倒想看看,这个人有什么本事。
杜赟再次蹲下身来,一只手搭在叶柳晞的脉搏上,头微微扬起,仔细查看着叶柳晞的面色。
海兰和清荷守在门外,杏嬷嬷则指挥着张罗午膳去了。
偌大的院子,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似乎凝固了。
小金凤飞回梧桐树,轻盈地落下,瞟了眼殿内,看了看院外,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院外,是飘然而至的慕南戈。他火速安排了一应事务,便又急急赶来。
海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慕南戈便止步不语,一身玄色暗纹长袍的衣摆却无风而扬,散发出冷峻的焦灼。
“啊!”杜赟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
慕南戈眉头一紧,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瞬间便飞掠到杜赟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钳住了杜赟纤细的手腕。
“干嘛啊你!本公子......腿麻了!”杜赟一屁股坐到地上,手却依然被慕南戈钳住,高举过头。
众人松了口气。李德赶紧搬了凳子递过去。
慕南戈放开了手,薄薄的嘴唇紧抿,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叶柳晞,对方正笑意吟吟回看。
一瞬间的暴戾气息渐渐收敛起来,风停,树静。
景帝探询的目光如利刃般递来,杜赟忽然觉得背心一阵发凉。
他赶紧站起来抖了抖腿,揉了揉发青的手腕,再次坐了下去。
却不再把脉,而是摸了摸叶柳晞的头,接着捏了捏肩,掐了一把腰,手在腰间停住了。
那里有披散下来如黑缎般及腰的发尾,还有两块玉坠子。
一块,是景帝送的,可以自由进出宫的青龙令;另一块,是纯白无瑕,瑞亲王,七皇叔叶韫骋送的见面礼。
叶韫骋见他半晌不说话,桃花般的面色忽然发了白,冷笑起来:“招摇撞骗的小崽子,胆大包天,看本座......本王如何收拾你!”
景帝却抬手示意他别呱噪,散发出属于帝王的威严和冷静。
杜赟却拍手笑了笑:“妙哉,妙哉!”他轻轻撩起叶柳晞的一缕发丝,将发尾一圈圈缠在手指上,闻了一闻。
“皇上,这毒下得很妙,解得也很妙。”杜赟转过头来,眼睛里发出兴奋的光芒,如同嗜酒之人得了一坛陈年女儿红。
景帝放在太师椅上的手不由得用力握紧,关节微微泛白,怒火开始燃烧:“继续。”
慕南戈却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不由问道:“解了?”
杜赟很不高兴被打断,没搭理他的问话,继续自己的眉飞色舞。
“九公主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我错怪太医院那帮小老儿了。因为这并非下到体内的毒,任谁把脉都察觉不出来。”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