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伴随着海兰的一声尖叫,南楚皇宫的宁静被打破了。
景帝叶昭甚至来不及穿好鞋就火急火燎地直奔而去,高大的男人此刻紧皱眉头,脚步急促,帝王的威严被抹不去的焦虑替代。
嘉贵妃香肩微露,云鬓散乱,斜倚靠在床头,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眉间闪过一丝忧虑,却又随即冷哼一声,唤来婢女洗漱。
月莹一边梳头,一边气呼呼地说:“又不知道被哪个宫里的小妖精给哄走了!”嘴上说着,手上不禁也跟着用上了劲,梳子竟绞住了嘉贵妃几根头发。
嘉贵妃吃痛,反手就是一巴掌,恨声骂道:“管好你的嘴!”月莹捂着脸急忙跪下,“奴婢下次不敢了!”一双杏眼含着眼泪,却压抑着满心的不服气。
玉蓉忙上前接过梳子,抹上些许发油,一边轻梳一边安抚:“娘娘,奴婢已派人去打探消息了。月莹性子急,但也胜在忠心。您身子金贵,就别动气了。”
熹贵妃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月莹,不置可否,抬手让玉蓉扶她起来:“这一闹,倒也乏了,早膳不用了,本宫再歇息去了。午膳时,便看你的人中不中用了!”
璇昭宫
庭院里,几十个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景帝冲进屋内,就见杏嬷嬷坐在床边,怀里抱着没有丝毫动静的小团子,正在低声斥责海兰。
“素日里见你是个伶俐的,怎的就咋咋呼呼起来呢!惊扰圣驾,唯你是问!”
话音刚落,便瞥见了明黄色,杏嬷嬷正欲见礼,景帝抬手制止,长腿几步跨过去,抱过那软乎乎的小团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杏嬷嬷扫了眼跪在地上、正在默默哭泣的海兰,轻声说道:“回皇上,海兰发现九公主沉睡不醒,床上一片红,以为是血迹,一时惊慌失措,望皇上恕罪!”
“太医已查看过了,九公主,只是误喝了酒,脉象并无异常。只是这酒的来历不明。。。。还需查探!”
听到说身体无恙,景帝的眉头就松开了,一挥手让众人都起来。杏嬷嬷拽了把海兰,这才把腿软的她拉了起来。明明是能稳住阵脚的大宫女,怎地突然如此糊涂胆小!
怀里的软糯突然拱了几下,弯弯的睫毛扑扇着,小人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对焦了半天,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叶柳晞甜甜地笑了:“父皇!”
没等景帝喜滋滋回应,她突然想起了睡前的拉菲,惊得骨碌一下拱起来,左扭右看,发现拉菲的瓶子还立在桌上,屋内还有淡淡的酒香。叶柳晞一拍额头,oh,my god!我该怎么解释呢?
一道清朗的声音出现:“皇上,微臣方才查探,小金凤和暗影昨夜一直守护在外,并无歹人闯入殿内。九公主,她。。。醒了?”
明明是审讯一夜,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的疲惫与焦灼,此时却尾音上翘,带着微微的欣喜。
叶柳晞扭过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慕南戈,闪着清透的光,十分可爱。然而下一秒,她就指着少年,奶声奶气地说:“南哥哥,你给我的果汁真好喝!”
果汁?众人的目光刷地都聚到慕南戈身上,景帝的那道最为灼心。少年看了看那奇怪形状还有奇怪符号的红酒瓶,又看了看叶柳晞,后者拼命眨巴着眼睛,了然于心。
慕少年回应:“九公主喜欢便好!竟不知这场惊吓,原来是微臣的过错!请皇上责罚!”
景帝窝着火,正欲出声,袖子却被拉了拉。小团子歪着头,瘪着嘴,带着哭腔说:“父皇,为什么南哥哥给我好喝的果汁,竟要责罚他?你不疼小九了!”泪珠儿啪嗒就滚了出来,砸在景帝的手背上。
景帝像被烫着一般,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抬手给小团子擦泪,连忙哄着:“不罚不罚!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