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给父母网购的衣服周一便显示签收了,余越晚上给妈妈打电话,问她衣服是否合身,母亲说有什么合不合身的,能穿不就行了。
余越便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装出很忙碌的样子,把手机放在木质支架上,拿起扫把扫地。
余母终于开口:“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你看看整个秀安村有几个姑娘二十七八还没男朋友的,你还读大学的人,你就不嫌丢人?”
余越平心静气地回答:“有什么好丢人的。”
余母最看不惯她总是这么温温吞吞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就是书读多了,像人家没读书的反而听话,迎迎比你小几个月孩子马上都幼儿园毕业了,有房有车的,你就不羡慕吗?”
迎迎是跟他们同村的一个姑娘,初中毕业,打了几年工二十岁就结婚了。
余越闷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是说他老公出轨了吗?”
好像是去年的事。
余母道:“人家现在回头了啊,之前迎迎闹着要离婚,还好被大家劝住了,现在日子不过得和和美美的,听说还准备要二胎了。”
余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她是迎迎,她是肯定要离婚的。
“你表姐上个月也闹着要离婚,说你表姐夫外面有人,两人今年都四十了,孩子都十八岁了,这个时候离婚丢不丢人?”
余越没忍住反驳,“丢人也是表姐夫丢人,反正孩子都成人了,表姐就应该离婚。”
余母立刻反唇相讥,“那她后半辈子怎么过,再找个人过日子,人家有儿有女的能把她当家人?”
“表姐有工作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干嘛就非要找人?”
“那不找人她住哪儿,长时间住娘家不会有人说闲话?”
余越心里窝着一团火,可是不能发作,“我要洗澡了,不跟您说了。”
挂了电话,她扔下扫把,扑到床上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她和周逞会结婚的吧?如果有一天周逞出轨了,她肯定是要离婚的。这个时候她的家人会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吗?
不会。
如果她还有孩子,她出门上班妈妈会对她的孩子和弟弟的孩子一视同仁吗?
也不会。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用假设的事情给父母判刑,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手机在旁边震动好几秒她才像是回过神来般起身接了起来。
周逞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头发湿亮亮的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脸颊流进敞开的领口,看的她莫名地口干舌燥。
这样子的他有点像网上说的禁欲系。
余越心情忽然就没那么压抑了,含笑道:“用毛巾擦擦头发,水都滴进衣服里了。”
周逞随手就抓过搭在一旁椅背上的毛巾在头上一边揉一边问她,“刚才在干什么?”
余越坐在床沿上,屈起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带点羞涩又带点光明正大地道:“就……想你啊。”
周逞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真的?”
“真的啊。”余越嘟起嘴,“难道你没有想我吗?”
周逞发出低低的笑容,揶揄地看着屏幕里白雪一样的女朋友,“越越,你是在撒娇吗?”
余越脸一下子爆红起来,“才没有!”
“我很想很想你。”周逞忽然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色,“下飞机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以后的每一次出差都能把你带着就好吗,这样出差就变成了旅游,我们可以一起去许许多多个不同的城市。”
余越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心里向往极了,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她有点心疼他,“工作不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