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只有到游方医生那里拜几拜,给他几小包回来泡一段时间的茶喝就好了。”残刀对道长的解释深深的理解了,脸上释放着他内心那种豁然开朗。
神了,原来求神求道能够治好那么多病,好多都是他们掌握了更精的药理,而且,这些知识是根本从书上学不来的,草药的精妙之处,往往在于对其药理的精通,而精通药理又在于自己不断的学习和对药物生理的心领神会。
那天下午,屋外大雪纷飞,狂风大作,原野死一般的寂静,山里的竹子树木被大雪压得啪啪直响,枝叶上的冰凌儿在狂风的作用下发出如风铃般清脆的响声,然而,习惯了山里生活的人们,根本就没人把这美妙的声音理想到浪漫的音乐上去。为了取暖,道长双手几乎伸进了火坑,身体却还冻得瑟瑟发抖。
残刀到底因为年轻,这点凉意根本没有压抑住他对认识药物的热情。突然,山外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几个大人的呵护下,神色惊慌地冲进观里,残刀估计那个哭哭啼啼的一定是患者的妈妈,一进院子,她完全没有理会两人身上那积满的雪花,只顾大声哭喊着:“大师救命,大师快点来救命,啊、啊、啊、啊。”
她还没近神台,就迫不及待地跪倒在地,匍匐爬到供桌下一个劲地将头死命砸向地面磕起头来。
残刀连忙走上前去把她扶正,拍掉她们身上的积雪,快速取来一个小拨片将长明灯拨亮,将在长明灯下的台子的蜡烛点燃,取出三支保香点燃塞到那女人的手里,让她诚心祈祷之后供上神台,等待道长前来坐法救人。
“无量天尊。”道长从内屋里四平八稳的走了出来,一声法号,本来哼哼唧唧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道长走近那小孩,只见那小孩子的头发一支一支的打结,并且没有光泽,头上虚汗淋漓,眼圈发紫,他伸手翻开孩子的上眼皮,黑珠下沉,只见白眼,面黄肌瘦,牙关紧闭。
“游魂,这孩子的魂魄正在被一个恶鬼掳去,快,领取令来!”贾道士对着残刀叫到。
残刀立刻将供在菩萨身旁的一块刻画着令符的铁制令牌双手捧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贾道士,贾道士一接令牌,顺手往桌上猛的一拍,嘭的一声暴响,顿时灯光摇摆,香烟绕弯。
“何方妖孽,速还魂来!”一声巨吼之后又是一令牌砸过去,响声如雷。
做完这些,贾道士收起令牌,眼睛微闭,正衣冠,拂尘一摆对着道祖一礼深施之后,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经过一阵忙乎,贾道士点着几片纸钱,中指和食指夹着,对着嘴巴,一口大气将纸钱吹得灰灰湮灭,这才从香炉里拨出一支香来,对着孩子的脸部划起符来。末了,贾道士从供桌上取了些茶叶,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茶叶包了起来,放进孩子贴肉的胸口上,再将外面的衣服拉紧,又从怀里取了个什么药丸给孩子喂下,才对孩子的妈妈说:“这个茶叶你回去之后分三次泡给孩子喝,一定会有好转的,有好转之后再来给孩子求收尾的仙丹。包好包好。”
孩子的妈妈听贾道士说孩子的病他包好,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番操作之后,妇人怀里的孩子突然有气无力地对她妈妈说:“妈,我饿!”
妇人起先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孩子这时候叫饿,她扒开盖在孩子脸上的风衣,颤抖着声音对孩子说:“妈在,宝宝妈在!”
“饿。妈妈我要吃饭饭。”孩子睁大了那双已经无邪的眼,清楚地向妈妈提出诉求。
“好,好。妈这就给你打饭饭。宝宝你吓死妈妈了。”妈妈虽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见到刚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孩子,她除了答应他这个本不太高的要求,还能做什么呢?
然而,她一抬头,却又无助地望了望还站着身边的贾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