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历磨难,我认为即便是那样,我也会生活得更加痛快。”
“你丢得下阿信?”
“不能!”
“那怎么办?”
“这点我很纠结,确实有些为难,所以我痛苦。呆在这里我思念我的父老乡亲,思念我的家人,包括我屋前那潺潺的小溪,院子里那高高的杨柳。因为,那里是我的根!近来,我常常在梦里和他们亲热,醒来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为了不让阿信为我担心,我找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我可以放肆的哭啼,我可以久久地遥望家乡,可以感受到我和家人是同顶着一片蓝天,或许,我们还在看着同一个月亮,在看着同一颗星星互相在为对方祈祷。然而,我知道,如果我回到家乡,又何尝不是同样思念阿信,思念我的儿子和这个家呢?不过,至于阿信,我只能想尽办法关心她,爱护她来弥补我对她的不公正,我想,我回去以后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这一点我很难想象。”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何况这里既有阿信又有我的骨肉呢?我对他们必须负责!我对这个家应该负责。”
“那么,明天孩子就要满月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回去安排一下呢?”
“哦哟,我差点忘了,阿信一定会生气的。”
“你真的在乎阿信生气?”
“阿爸取笑我?”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哪敢掺乎啊?哈哈。”说话间,阿廖已经迈开走向家里的步子。
孩子的满月酒办得非常隆重。
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虽然阿廖的胶园远离闹市,可是,这天来的社会名流,乡绅政要之多,却是让振国大感惊愕,他被阿廖带领着向客人们轮翻敬酒寒暄,在阿廖看来,一则,自己有个中国军官做女婿是他的骄傲,加上他为自己家族添丁继后,值得再朋友面前炫耀;二则,通过认识这些社会名流,也能为振国今后管理这个庞大的家业奠定基础,阿廖觉得,振国迟早会过来打点这份家业,而这种情况下大家最容易接受振国,更容易了解振国,这远比自己以后带振国挨家挨户去拜访他们要来得舒服,来得爽快,这是一个事半功倍的机会,阿廖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振国虽然不喜欢这种商务性很强的应酬,可是他那长年累月养成的有板有眼的行事作风,和那种家庭文化背景熏陶出来的儒雅待人方式却无法不让各种层面的人都十分受用,不管是道貌岸然的政客,还是尔虞我诈的商人,只要振国敬酒,都是来者不拒,豪气顿生,还原了各自的人生本性,个个酣畅淋漓,潇洒尽性,好不开心。于是这场本来是为小孩子满月所办的喜庆家宴,仿佛在振国的周旋下,变成了一场盛大和谐的社交酒会。
正在高兴之际,有人在振国的耳边耳语了一下,振国淡淡的冲大家一笑,并没有急于离开,他不想让大家在这时候扫了酒性。他笑着对来人说道:“今天高兴,多给他一下东西,打发他走就是了,这点小事还用告诉我吗?”
“不行啊,给多少他都不走。”
“嗯?”振国有些不解。
“他说一定要我家少主人出去。”
“是个什么人?”振国寻思着,为什么有要饭的人在这异国他乡会点名要找自己呢?
“那人脸上像鬼一样难看,谁见了都害怕,就连我们家的狗都没敢近身去赶他走,只是远远的对他叫得很凶。”
“有这种事?”
振国放下手中的酒杯,冲大家抱拳一揖,道声抱歉就转身和来人向外走去。
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乡亲,远远的围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齐肩,脸上看不见一寸平整肉皮的怪物,有人手里紧紧地拽着碗大的石头,有人抓着棍棒刀铲,更为让人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