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让自己带绿帽子的夫人,但对于阿信的决定他也无可奈何,他不知道阿信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夫人跟阿信说过些什么,终究,人死为大,自己患不着和阿信作太多的解释,既然阿信要求做个七七四十九的大法事来安慰大娘,那自会是有她认为必要的道理,况且,阿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对家里的大事小事提出过要求,这一次有了这种要求,证明阿信已经开始懂事,他的心里暗暗地有些高兴起来,他望了振国一眼,他觉得这家伙他必须对他刮目相看。
家里经过四十九天的折腾,大家虽然感到有些筋疲力尽,不过,一个最大的收获是一家人从此感觉到非常亲切起来。
振国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家里人从来不让他沾一点点体力活,厨房里的伙食,也时常会因为振国的缘故而得到大小姐的一道道不断翻新的指令,缅甸味,中国味,或辣或甜,只要振国客气的讲个好吃,大小姐就无比的开心。
这几天阿信有些不愉快,吃什么东西都感到有些恶心,老是想吐,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的注意过振国几次,她怀疑是厨房的师傅把味道搞砸了,但振国好像一点都没事,不见他呕吐,也不见他皱眉,她这才放心,不过,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呢?
振国早就将阿信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知道阿信已经为自己怀孕了,他的心里即喜既忧,喜的是自己即便是现在死了,也在这世界上留下了自己的根,忧的是因为明知道阿信有喜了,自己暂时不敢再提回国回家的事,从良心上讲,他知道自己要对阿信负责,这是一种他必须坚持的道义,可是,他又想,难道自己对中秋就不要负责,又不要讲道义了吗?他的心痛苦着,矛盾着,挣扎着,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阿信,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但我又不得不说。”振国觉得,自己既然是男子汉,就有必要将自己的内心向深爱着自己的人敞开。
“什么事不好意思向我说?不向我说又向谁说?”
“谢谢你这样爱着我,也感谢你们救我一命,这种恩情,振国铭记在心,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来报答你们。”
“就这个事?哈哈,那你要向我阿爸说去。我就你是因为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让我觉得可爱,这是不要报答的!知道吗?”
“可是,可是我不能不回自己的国家呀。”
“不许!”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实在叫残酷,可是,对我来说要我一直生活在国外也是一种残酷,况且,我家里还有妻子,她对我也是恩重如山,所以,我才不得不跟你说这个话题。如果我瞒着你,那是欺骗,我怎么能够欺骗我的恩人,欺骗深深的爱着我的人呢?
“不许,不许。”阿信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
“现在我是暂时回不来了。”振国看了看阿信。
“真的?你不要回去了?”
“我是说现在。”
“将来也不许!大不了你把大姐接过来,我们一起生活。那样我们就谁也不要离开谁了。”阿信破涕为笑。
“这样倒也不是不可,可是,一切都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才能决定!”
“我们的孩子?哪?”
“傻瓜,你自己还不知道?”
“真的?”阿信情不自禁的将手摸向自己的肚子。“那我这些天即不想吃东西,又吐又恶心,会不会对我们的孩子有影响?”阿信非常为孩子担心起来,害怕因为自己生病对孩子不利。
“啊?有这么回事?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对我们的孩子有影响?”说着振国就动手给阿信宽衣解带起来。
振国在这种生活的快乐和思念的痛苦交替中度过,他不曾记得有春夏秋冬的更替,对于家里的一切又得不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