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般都烂在了中秋是肚子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传来传出而使人家关系过于恶化的情况,这一点,正是大家想做却很难做到的优点,从此,大家都认可她是村里女人的典范,可是人家终究还是姑娘,在这种一男一女的环境里,她感觉到怪不好意思的。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在店门外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可是,小凳子就在那根栓马桩下面,中秋触景生情,振国离家的时候,军马就是栓在这根柱子上,中秋的手轻轻地在那冰凉的柱子上来回抚摸着,心里涌起一团团热浪,她抬头痴痴的望着那延伸向远方的山路,振国那登鞍跨马的身影历历在目,这回忆,让她幸福的痛苦着。
她没有看见她身后的小店招聘,已经真的将原来那细长的刻着“德兴庄”的木牌改成了“驻马庭”,并且,由木的换成了铜的,那几个红色的字体,镶嵌在古铜色的黄底上十分抢眼。
中秋懂得振国没有和她拜堂的心情,振国越是这样待她,她的心更加贴近振国,她不敢顺着振国的思想往下想,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振国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将自己搂近他的怀抱,让她永远感受那种幸福。
自振国离开后,她回六十渡住了一段时间,因为两个弟弟随振国的舅舅出去当兵之后,一直没有回过一点信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活着,这让父母无比的牵挂,本来自己在振国家对振国的思念已经够她心碎,回到家来看见父母思念儿女的情形更让她感到自己的分量在无形的加重,她知道自己作为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然而,嫁出去的只是躯体,对父母那种感情别说是嫁不出去,反而会随着自己的婚嫁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强烈,现在,她已经在开始感受!
外面的风好大。
中秋虽然心里一片暖洋洋的,可是,风里坐久了,身体还是免不了被凉风吹得一阵哆嗦。她站起来扭头朝店里看了看,店家已经收拾好了柜台上的东西,又背对着自己拿着鸡毛掸拍打着货架,货架上除了一些坛坛罐罐,就是一些草纸锅盆之类,里面虽然货物不多,但非常整洁。中秋本想提着父母给振国父亲带的东西回去,然而,他知道振国的父亲喜欢喝酒,并且自妈妈过后,老人家很是消沉,酒,好像成了他淹没孤单的精神支柱,为了给振国父亲打酒,她只得怯怯地走了进去。
店家见有客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一见是振国家未拜堂的媳妇,顿时满面春风,热情地招呼起来:“哦哟,中秋今天回来了?”
“是的,大叔。”
“哎呀,你回来就好了,看你才回去几天,我家那老太婆就每天唠唠叨叨,说是好久没看见你了,好像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她说不见你就好像没人能够说说话了。真是的。”店家朝内屋噜了一下嘴巴。
“婶还好吗?”
“好着呢,这不,你不在,她就找人在家里打牌。”
中秋朝店家噜嘴的方向看出,没见人影,却闻破门而出的牌声。
“要婶进我们家去玩咯。”
“好啊,你回来了好,免得她一天到晚在家找我出气。”
“请帮我打十斤好一些的酒,好不?”
“给你公公喝的?”
“嗯,妈妈走后,爸爸除了酒,就没有别的喜好了。振国不在,我必须想办法让老人家开心些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们这些这么懂事的孩子!”
“大叔夸奖了呢,我们好像不能帮我爸爸什么忙的。”
“他如果出来了,我会好好的开导开导他的,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振国知道了也不能安心在外做好自己的事情啊。”
“我代振国谢谢大叔。”
“谢什么咯,我还有谢谢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