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了的兄弟们所永远也无法享受的了,所以,尽管自己还有伤在身,就是能够拄着拐杖走路的那天起,他就开始一家一家的走访,去安慰,把那些兄弟们家里能够上学的小朋友拉到一起来读书识字,他决定一定要为他们做点什么。然而,他又感到自己非常不幸,因为自己已经无法和满秋他们一样驰骋沙场,快意杀敌,这种遗憾,让他变成一种忧郁,人,也为此而消瘦下来。
满秋见天水忧伤满面,一路上总想想点什么开心的事来让天水走出阴影,只是一时又不好从哪里开口。
“天水,你回家以后有没有想到早点找个堂客啊?”满秋终于找到一个本应该高兴的事情。
“没呢,急什么呢?”天水什么话都是不跟满秋打马虎眼的,可是,今天天水说话好像并不那么利索。
“没看过?”满秋本是直肠子,既然你天水说没看过,那就一定是没看过。
“没。”
“真的没看过?”
“有一个我倒是看上了。”天水说得不紧不慢。
“啊?定了?你这家伙,把我吓了一跳,我还真的以为我们当了抗日英雄却讨不到老婆呢。”满秋听说天水有喜欢的人了,顿时变得非常高兴起来。
“哪里呀,回来以后那媒婆问我认为怎么样,因为有几个女的在一起,我又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于是我只好跟她说倒数顺数第几个来讲得清,等讲清楚我是看中哪个以后,那媒婆的脸顿时尴尬了起来,原来,那是她自己的女儿。”
“看上她的女儿你就定了她女儿不好吗?免得还有她费多余的口舌。”
“可是她是已经嫁人了的,并且还生了两个小孩了啊。”
“哈哈,你也是,黄花闺女和嫂子你都分不清?亏你白跟我们混了那么久。”
“我怎么分?看见那么多女的在一起,我的头都蒙了,哪还敢分姑娘与嫂子咧,分清楚了男女还是我的厉害。再说,那姑娘与嫂子又没写在脸上,叫我怎么分,哪个脸蛋漂亮我就看上哪个啊。”
“蠢材,在湖里的时候我们研究这个事咧,你要害羞躲开,现在吃亏了吧?看在你是我九死一生的兄弟的份上,我就把这个绝招告诉你吧。”
“什么绝招?”
“分姑娘嫂子啊。姑娘呢,看起来屁股圆圆的,胸部紧紧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暗香,虽然不浓,但能够让人神魂颠倒。”
“玄,你怎么知道?”
“大家说的啊,大概是上辈那些人总结的吧?”
“你闻过?”
“嗯。”
“谁?”
“晓云。”说到晓云,满秋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不知道晓云有多么勇敢,那情形你是不知道,在湖里我们那些人是水耗子,但看她在路上情形,你就知道什么叫跑得快。”
“跑那么快干什么?哈哈,跑得快就是勇敢?”天水有意笑话满秋。
“打游击的人就要腿杆子好,要不然怎么游,怎么击呢?再说,古人有什么百步穿杨,在游击队里可不算什么本事了,你别她的女孩子,短枪一撂,一打一个准,长枪一支,保准想要打手她绝不会打到人家的腿上,特别是她那一口刀伤药简直是神乎其神,几个没有张开眼睛还没长毛的小老鼠用茶籽油泡着,十天半个月以后,把小老鼠捣碎敷在伤口上,很快就好了。所以,我们出外每次都带着的。”
“看你把她说神了。你倒说说,你怎么就真的抱到了晓云?”
“不就因为这次她受伤吗?”
“你爱上她了?”
“这么勇敢而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爱那不是神经病了吗?”
“跟她说了?”
“我哪敢啊!爱她,就把她放在心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