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刚刚好跑到这个地道口来说不远了呢?不由得他将身体再往外探了探,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贸然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必须将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才能确定自己的行动。
“这鬼天气,说黑就黑,这叫我怎么办呢?你要是还能说几句话就好了呀,兄弟。”大概他是将木排捆好了,这才在那被他叫兄弟的人的身边蹬了下来,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或许是伤员的情况非常不妙,所以他显得万分无奈。
这声音好熟悉!
可他一时又想不起这人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对不是日本人,也不太像汉奸,因为,日本人不是讲人话的,而汉奸一般是讲标准国话,这个人的口音却是标准的三岔河话,也就是振国的家里话。振国心里好不欣喜,不由得用三岔河的土话问了一句:“请问你是从三岔河放木排下来的吗?”
那人先是一惊,急忙一个前扑,将身体贴上木排。
“不要怕,我是三岔河的。”振国一边说一边从地道口爬了出来,手抓着芦苇一跃,就上了他的木排。
那人见自己已经没法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了,反正,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管对方是汉奸还是湖匪,对他来说都是厄运当头。他缓缓地将头抬起来,右手紧握着水手们那把专门修理木排的斧头,打算拼命一搏。
“玉山叔,玉山叔,怎么会是你呀?”在这种情景下见到自己的叔辈邻居,振国好不惊讶。
“振国!你真的还活着?这就好了,这就好了。”玉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振国怎么会在这个湖匪的窝窝里呢?“不是说你去打日本人了吗?”
“今天你是不是碰到了打日本人的?”
“是啊,背时!这一趟我是亏惨了,排也散了,钱也丢了,,,哦,快点快点,这个人说是这里的,我知道这里住的是湖匪,你认识他?”
振国急忙蹲下身体,借着那丝丝灰蒙蒙的光线,他依稀认识是天水,但整个身上已经沾满血迹,模糊的时间里看到模糊的人,伤员又没了一点声息,他没法在几十人中断定是哪个,他用手含在口里吹了个口哨,对玉山说,“快,我们先将他抬到地道里去,马上就有人来帮忙的。”
他随手在伤员的气管处探了一下,生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