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振国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被湖匪给带上了小船。他不怕湖匪把他怎么样,就怕湖匪让一船的人不得安宁,所以,当知道湖匪仅仅要抓他时他暗暗的有些快感,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想,能够让大家平安,就是要他一个人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小船穿行在洞庭湖的阡陌里,振国默默的坐在船舱中,没有人理他,也没人打扰他,只有两个看护他的家伙好像时刻在提防他跳水逃脱。他想了许多,第一个,他听中秋讲过,他们是因为县团防局经过六十渡去树溪剿匪,怕名声极坏的团防局骚扰她们,才躲到洞庭湖的外婆家里来的,那么,县团防局是不是把那些土匪剿完了呢?如果那事情摆平了,那么,中秋她们回去就安全了。第二个,他跟中秋讲过请她到自己的家里为他带个信,向父母报个平安的,不知道中秋是不是马上回去,他有些思念父母了,他更怕父母受不了他失踪的打击,他请求中秋他们尽快回六十渡,他告诉他们,如果团防局还在六十渡,那么,她们可以先到他们家去躲避一阵子,他的父母对儿子的救命恩人一定会好好招待的。
后来,他本想问问土匪为什么要抓他,可是,反过来一想,管他呢,反正自己只有人一个,命一条,大不了就像被抓了壮丁一样被抓去干土匪。
对于土匪,他并不陌生,且不说梁山好汉的故事就是土匪的故事,那故事毕竟十分古老,也非常遥远,而树溪土匪的故事却是他近边的故事,他不仅听了好多,而且看到了许多,他虽然对他们那种无情的抢夺十分不耻,但他们那扛枪射靶的本事,他又是十分的佩服。一想到当土匪,他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土匪用他们的枪去对付日本人,如果那些土匪能够被拿到抗战的道路上来,那不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吗?为此,他现在不但没有了半点不快,反而不由得一个人独自开心地笑了起来。
被土匪抓了还笑得出来的人不多,但振国能够算是一个,这让本来看惯了人家哭的土匪感到稀奇起来。
“你这小鬼,怎么还能笑呢?”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向振国凑了过来。
“嘿嘿,我笑你们不是男人。”振国向刀疤脸挤出一个怪脸。
“哈哈,兄弟们,这小孩子说我们不是男人,哈哈。”刀疤脸笑起来比哭还怪异。
“我们不是男人?要不要脱掉裤子给你看一下啊?哈哈,让你验明正身,好让你等一下死得瞑目,哈哈哈,我的小弟弟好久没有闻到女人味了,现在正想开始翘起来噢。”一个年纪大些的家伙形象委琐地来到振国面前,边笑着边往下褪着自己的裤子,好像真的要在振国面前证明自己的男人身份,这让振国好不尴尬。
“我怕这家伙的裤裆里还没长毛呢,怎么就敢怀疑你大爷们不是男人了啊,哈哈,等回去了,老子头一个要割下你的鸡鸡来做下酒菜。”土匪们说得兴起,就谁都要和振国杠上一把,奇怪的是没有人真的对他进行侮辱。
“哼,你们要是真男人,那就不会在这里杀人越货了。”振国对他们有些蔑视。
“我们不在这里做点水货还能干什么?等死吗?”刚才要脱裤子的那家伙又将裤子往上提了提说。
“有本事你们去和日本人打啊!”
“日本人?哈哈哈,我们没那本事,谁还可以自己日自己呢?啊?是不是?啊?”那家伙提裤子的手又停住了,怪里怪气的向大家转着头,打着淫淫的哈哈,让振国脸红耳赤。
和土匪说话,振国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他索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土匪们见振国不再搭理他们,倒也清静起来,只有双桨拨打着湖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小舟在湖汊里飞快地向前冲去。
这时,站在船头的那家伙突然叫了一声,这一叫,让振国吃惊得差点掉进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