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报的是舅老爷的名字!”讲到舅老爷的事,有义好像胆子大了许多,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
“你是说他当众说自己是熊致远?”用于的心里有些抱怨哥哥太不会掩饰自己。
“是啊,我一听熊致远三个字,直吓得腿都软了,我们前几天才看见要杀他脑壳的公告,今天就遇见了活生生的舅老爷,我能不为舅老爷担心吗?虽然我以前没看见过舅老爷,但我从你们的口里常常听到关于他的事,当我在这种场合下看见舅老爷,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由于当时还很早,倒是没什么意外,于是,我就试探着向台下的人说,我是熊致远妹夫的家人,想跟他私下说几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怎么样?”
“有人机警地看了我一眼,对我朝旁边掳了一下嘴就急忙走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叫我去问旁边一个望风模样的人。”
“是那个人带你见致远的?”
“是的。”
“他们一定答应得很爽快吧。”
“不!他们怀疑我是朝廷的探子,还差一点被他们打一顿。”
“啊”用于听着这话都感到浑身有些凉飕飕的。
“当时几个人把我的手反剪在后面,现场一阵骚乱,我心里既害怕,又无奈,正准备接受他们的拳头,却不知什么时候舅老爷来到了我的面前,他问道,你说你是用于的家人?我说是。他又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说是参加考试。他问我怎么知道他是舅老爷的,我说少爷少奶奶经常念及着舅老爷,刚才舅老爷自报了家门我还能不知道?这样他才有些相信,把我带到了南门口一个干货铺子的楼上。”
“他还好吗?能带我去看看他吗?”用于急切的问道。
“不行不行,舅老爷交代又交代,不能带你去的,就是你去了,他们也走了,一天里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会两次客人的,再者,他说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有可能会害了人家。”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还有什么要你告诉我?”
“他要我转告你好好照顾少奶奶和他的父母。他还要我告诉你,就是中了举人,最好也莫去做什么官,就在家里开个学堂教书育人好了。”
“嗯,这个和我的想法有点相同。”
“他说他赞成你的一些想法,但他无法和你一起去做到,他还说你的性格不合适官场,更不合适如今这朝廷的官场。况且,,,,,”
“况且怎么样?”
尽管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有义还是看了看房子的每个角落,生怕隔壁有耳,直到再一次确信安全之后,才压低声音告诉用于:“况且,他说这朝廷很快就要完蛋了。”
“嘘,这话以后不要乱说哦。”
“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舅老爷怕我被人吊了尾线,其他人搭了进去,叫我从那木房子的阁楼上爬到另一间铺子里才出来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害怕得要死,总认为我的后面有尾巴一样。幸亏现在没事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有义为自己身后没有尾巴而自鸣得意,心渐渐平定下来,他从容地端起水杯悠闲地喝了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有义那刚刚平定下来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喉咙眼。
有义“蹬”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惊恐地盯着房门,身体下意识的挡在了面如土色的用于的前面,手中的水杯,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