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露面时。
满身的灰尘,发髻更是随意盘着,可见来去匆忙间没顾上。
边上沏了热茶,苏培盛端着盛有热茶的木托盘,正要给胤禛送去,一见福晋,他立马弓着身子,点头示意。
“奴才...”苏培盛才要开口拜见,就被福晋摆手拒绝了,她上前接过苏培盛手里的热茶。
迈着试探的步伐,小心翼翼往胤禛颀长背影那走去。
“妾身,给爷请安...固然府中出了变故,可爷身子未愈,还请保重...”
她双手捧着热茶,有些卑微的弓着身子,举在胤禛的身后。
只听。
哐啷——
是杯盏碎落的声响,刺耳且惊的院内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多喘。
“.....”
热茶飞溅在那拉氏身上,浸透了她一半的身子,暗绿的颜色混合着茶叶滴滴答答从她裙角掉落。
可她除了后退几步,却是不言不语,也未曾叫痛一声。
“谁给你的胆子封门?”
胤禛的声音极有压迫感,音调很低,配着静谧的夜空,直击人心的冷。
那拉氏闻声,停顿一瞬,张了张口,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咳咳——”
被身旁采音搀着,缓缓跪于冰冷的地面。
采音忙着给她拍着背,理了理气,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妾身...知道,如今钮祜禄氏这样,爷怨我...咳....”
胤禛冷眼望着她:“一尸两命?”
那拉氏听了,眼中惊惧的连连摇头,她跪着匍匐上前,拽着胤禛的下摆,哽咽说道。
“爷,妾身怎么敢啊...她怀的是爷孩子,妾身怎么敢...玉芙居大火来势汹汹,也蹊跷...这难道不该封府...万一纵火的贼人跑了,妾身该如何跟爷交代啊!”
“那你就让她在映月阁等死?”
“爷,您告诉妾身,妾身究竟该怎么做?妾身...妾身顾得了弘时与侧福晋,就无法亲身赶到映月阁来看顾钮祜禄氏...妾身只一个身子,恐不能分身乏术啊!妾...咳...”
“府中府医也都分身乏术吗?两个调过来一个,做不到?”
“妾身如何不曾想到,可侧福晋与弘时情况危急...两位府医擅行针灸,都是留下救命的啊!尤其...弘时,他还那么小,被救出来时,被烟熏的失去意识...妾身也是他的额娘,妾身也心疼啊!还有...妾身不是不担心钮祜禄氏,他带着身子,又快临产,妾身哪能不挂心...故而得了消息,就派人去府外寻了府医...眼下也到映月阁的门口了...”
胤禛顺着那拉氏的眼神望去,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排提着药箱的男子。
“爷,我们福晋一听玉芙居走水,不管不顾的就带着所有人去玉芙居救火了...您召唤才能脱身,现下身子灌了不少的浓烟,猛咳不止...我们劝她歇歇,可她却一直不肯,爷...福晋真的是尽力了...”
采音也早早就跟着福晋跪到了胤禛的面前。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福晋厉声呵斥:“咳——本福晋与主子爷谈话...哪里容得下你多嘴多舌,去...清雅居的大门口跪着,长长记性!”
“福晋....是,是奴婢失言!”
采音去领了罚,那拉氏才又转过了身,对着胤禛说道。
“纵然...妾身尽了全力,保住了侧福晋与弘时,也派人再寻了医师来,可还是不能双全,到底钮祜禄妹妹还生死未明....我身为福晋,心里难安呐!爷,您罚妾身吧,您重重惩罚妾身吧!妾身...咳咳...”
福晋的话音刚落,院子里跟来的一众太监丫鬟全都相继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