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收了回去。
“这是五个多月了吧？”
年氏不自觉的抬起指尖，想要抚上她凸起的小腹。
望舒却吓得后退几步，笑着回道：“才快五个月...还不到...”
见望舒如此神色，年氏才猛然回了神。
收了手...
“哦...”
“额，侧福晋召了妾过来，可是有话要说，妾洗耳恭听。”
望舒手覆在自己小腹处，试探性的询问着。
“恩，许久没见妹妹，看到你腹中胎儿成长的如此之快，有些惊讶...”
“.........”
能瞧出年氏眼中的苦涩，她有些不解。
固然失了孩子，可放眼后院。
她已然位在侧福晋，家中在四爷跟前儿也得力。
况且，四爷带她很好，对比其他人，算是亲厚。
失了孩子也过去许久，她似乎还没全然走出来，连身子也跟着一直消瘦着。
“侧福晋也不必太过思念那孩子，妾听说若是活着的人过分惦念已经故去的人，那故去的人便久久不愿离开人世，而不得解脱，它无法投胎，无法与人交流，只能是拖着一副轻飘飘的魂魄四处游荡，这才是真的可怜，不如侧福晋放开心思，纾解些，只有放下了，所有人才是真的开解了。”
望舒的话，引得年氏紧咬着下唇：“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望舒没再说话，默默陪着她站了一小会儿...
年氏重重呼了口气，才又对着望舒继续开口道：“多谢。”
望舒闻声轻轻摇了摇头。
“你之前帮我，我是记得的，纵然最后还是没能救回那孩子...
后院里都在传，你之所以得了爷的宠，是多么多么的有手段，可我一向不会从别人嘴里辨人，而是从我自己的眼中，心中，你也许是个聪明人，但绝不是坏人。”
年氏的话倒叫她有些无所适从。
自己不是坏人。
但也不算是个十足十的好人吧。
若是一个满身都是良善，无名无分的小侍妾，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院里，早就被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侧福晋说笑了，这世间任何人都有任何人的活法，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好与坏都可能在一线之间。”
年氏与望舒四目相对间，笑了笑...
“今天福晋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年氏忽然的发问，惹得望舒凝神：“福晋宽宏，妾自然感激。”
冠冕堂皇的话，连望舒自己都不信。
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福晋忽然的宽宏大度，倒叫望舒心怀不安。
“她并非宽宏大量之人，相反，福晋的性子是睚眦必报的。”
“哦？劳烦侧福晋指点。”
年氏神色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福晋的身边只有一个小格格陪伴...”
只听了这句话，望舒就瞬间醍醐灌顶，心中的疑惑也随之豁然开朗了。
“福晋正值盛年，想必...”
望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年氏打断：“她十二岁就被万岁爷指婚给四爷做福晋，如今她入府掌管后院十多年，却始终都未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