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望舒站在书房门口时。
苏培盛赶紧脚底抹油的快步上前。
“主儿怎的过来了?今早不是派了小太监传话,爷晚上会去映月阁瞧您,这天寒地冻的,主儿怎的遭这个罪过来?还是底下的浑忘了,没给带到?看奴才不好好教训...”
望舒见状,只微微摇了摇头。
“苏公公别误会,今早的确有人过来传话,只是我在映月阁干等着也无趣,倒不如提前过来瞧瞧爷,这不,也带了汤羹来,苏公公也是辛苦,您一会儿也饮些吧,暖胃的,好着呢。”
苏培盛一听,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岂敢岂敢啊,还劳烦钮祜禄主儿记挂...”
他的话没说完,连翘就立马笑吟吟的接口道。
“苏公公就别客气了,您的汤羹茶点也都是雷打不动的,给。”
苏培盛身后的小太监识相的接了过去。
“多谢钮祜禄主儿赏赐,奴才这就给您通报去。”
他脚下走的步子极快,请了里面人的示意。
这才回身即刻带了望舒进去。
“钮祜禄主儿请吧。”
随着苏培盛开门的动作,望舒缓缓走进了屋内。
里面灯光昏暗,只燃了一盏灯。
他坐在桌前,未曾抬头。
“给主子爷问安,主子爷万福金安!”
望舒扶了扶身子,略微行了礼。
后边的苏培盛给食盒里的汤羹查验一番后,就悄悄退出了屋子。
“坐那。”
得了他的允准,望舒这才坐下。
他不说话,望舒也没敢打扰,只默默陪着。
许是觉察到了屋内的缄默,胤禛抬头瞥了她一眼。
“不是叫你在映月阁候着,晚些我自会去瞧你。”
望舒停顿一瞬,继而笑了笑。
“爷从来不在后院任何人的寝屋过夜,您来瞧妾,也是说说话便走了,妾想爷,妾想多陪着爷,哪怕是多一时半刻,也是值得。”
他细细听着。
就着她软糯青涩的嗓子,到饶有一股子小女人的娇媚。
“今日做了什么?”
终于,他停了看书的功夫,抬头往望舒的身上打量起来。
她发髻间并未戴什么贵重的宝石翡翠。
只簮了一朵用绒布做的茉莉花。
花体洁白,因只戴素色绒花,恐给人不吉之感。
故而,望舒将花心儿侵染些娇俏的粉色。
乌黑的发丝在身后拢着...
烛光跳动的朦胧间,竟衬的望舒像是一颗刚刚从花苞中绽放的娇花。
既有少女的羞涩还透着些女人的柔情。
竟让他一时贪看,愣了神儿。
“爷...这羹汤若是凉了,暖胃的功效可会差了半截,您看书辛苦,公务也要紧,但最最不能亏了的,就是您自个儿的身子,以后,妾会时不时的给您送来些还可口的药膳,这样您多喝些,相信假以时日胃疾的老毛病定会有所改善。”
望舒说话的气息和缓。
她尽量让自己说话慢些,这样会更能透出她女人家的温柔。
一个自小没再母亲身边长大的人。
他最缺的...
是一份寻常人家最唾手可得的亲情。
府中女子多谄媚,或是恭顺,或是惧怕...
送糕点,送荷包,做衣物。
这些人人都可送,或者说全都大同小异。
但望舒送的药膳,他知道她是费了心思,担了风险的。
给胤禛做的一碗粥,她可以从选材到熬制整整亲自在小厨房忙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