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诊所屋后的小路一直往山上走。
两人大概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就到一块小平台上,小时候他常在这里写作业,他爸爸楚云则喜欢在这里打太极拳。
平台大约二十平方,多年没有人打理,地上的草长得老高,还有很多残枝败叶。
站在平台一眼望去,眼下就是蜿蜒的村道,视线极好,空气格外清新。
“我想在这搭个棚子。”楚天生比划了一下棚子大小,“能有个十平方就差不多了,外面不能看见里面,只留一个门不需要窗户。”
“不要窗户?”老胡做了多年装修,还没有听过这种要求。
“对,高度有个三米就够了。”楚天生点头,表情严肃,“关键是顶棚,要设计一个可以电动打开的大天窗,让太阳光能照进棚子来,而且要保证这个天窗的角度一天内能接受两小时以上的日照。”
老胡瞄了眼头顶的太阳,又看看楚天生,“保证日照不难,材料有要求吗?”
“没有,尼龙布,帆布什么的都可以,这不是住的,每天就用几小时。”楚天生道。
“那行,我明天就带材料进来,一天给你弄好。”老胡虽然好奇这棚子到底干啥用,但是不该问的他不问。
“好,你看要加多少钱?”楚天生掏出手机,“不准不收!”
“3000,包工包料,嘿嘿。”老胡有数,这钱肯定是不赚的,但这价格也亏不了多少,只要能让楚神医高兴,亏了也是值!
楚天生直接转了5000。
回到云间诊所,他鼓起勇气踏进了五间房子中间的那间诊室。
大门已经拆了,工人在做翻新,地板全铲了,堆上了沙石。
斑驳的墙面上,挂着楚云照片的地方被工人用布遮起来了,楚天生慢慢走到照片前,颤巍巍地拉开了盖在相框上的布。
眼泪,夺眶而出。
放大后的照片上,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双目明亮,笑起来温文尔雅,整洁的短袖白衬衫里穿着一件那个年代特有的白背心,给人一种很强的踏实感。
“爸,孩儿不孝,来看你了。”
楚天生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门外的老胡见此场景,不免动容,他也为人父,深知父子情深似海。
楚天生郑重地取下遗像,打算等诊所修好了再挂回来。
老胡派了个工人帮楚天生把按摩床弄上了三轮车。
回到家后,把按摩床擦洗干净,摆在客厅,楚天生又把河边钓鱼的弟弟喊了回来。
楚天生取出银针,开始消毒,“栓子,哥现在给你施第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