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什么?”画完妆打扮利落的薛茜没有了大姐姐的那种亲切,带给苏非的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差距感,也许这就是天鹅与蛤蟆的距离。
“会摘菜洗菜,会刮腻子,刷内外墙涂料,如果有师傅带着也能砌砖贴瓷砖,对了,我杀鱼特快特干净。”其实收破烂顺便小偷小摸,摆摊做小生意,从火车上偷煤偷铁,这些舒非都做过,只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既然从新当个人,那些拿不出手的营生不到万不得已舒非不打算再碰了。
“会的手艺不少嘛,可惜我这都用不上。”薛茜撇撇嘴,喝了一口咖啡,鲜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咖啡沫。
“您这不是有厨房吗?我可以跟着学厨子,不要工资,管吃住就行,住店里也行,晚上我还能下夜值班。”好不容易有个收留他的地方,舒非可不想错过,薛姐姐现在虽然有距离感了,但舒非觉得她应该不会坑骗自己,客况自己有什么好被骗的。
薛茜撇了苏非一眼,“合着我是雇你来学手艺来了,还得包吃包住的那种?”
“不是的姐,我这不是想着多学点儿能多给你干点儿活儿吗?”舒非被挖苦的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会开车吗?”
“我还差一年半十八。”舒非心里算算,周岁差不多是十六多点儿,还考不了驾照。
“合着我还用了个童工啊!”
“姐,我啥都能干,管饭就行,姐,咱早饭啥时候吃,这都快十点了。”半大小子饿得快,舒非都往紧勒两次裤腰带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捡了你这么个貔貅!”薛茜手捂额头有些无奈。
“我这里一星期也就一两桌就餐的,加上喝酒,唱歌,来玩的一天也没多少人,想学厨师你是够呛了,你能干什么就干点儿什么吧,多长点儿眼力劲儿。你先拿这十块钱买早点去,给我带半笼包子,一杯豆浆,记得加糖,剩下的你留着吧,小费!”这特么就十块钱,能够花还得算计着点儿,舒非边走边算买什么能吃饱还有能剩下点儿……
于是舒非就成了薛茜这私人会所的长工,啥活都干,有人吃饭他就跟着司机出去采购食材,回来还给厨房打打下手,菜好了还帮服务员端端盘子,有人唱歌呢他还给人开个酒送个小吃什么的,没事的时候就站大门口当保安。
薛茜也不经常来这里,别人都以为他是老板安排的眼线,都对他很客气,也就是客气,那种很有距离感的不待见,只有司机偶尔跟他说说话,也没人给他安排工作,纯放养,舒非这货一天也不闲着,什么心都操,全靠眼力劲儿。大家背地里叫他大管家。
庙小妖风大,会所总共六个人,还得加上舒非,几人关系都不怎么亲近。一个经理,女的,***几岁,好像是国宴退下来的,一米七几的大高个,可能是接待领导接待的多了,以为自己也成了领导,看谁都是底层劳动人民。两个厨子,手艺很好,成天也没个接待宴请,俩人搁这就是养老的。一个姓刘的司机兼保安兼采购,部队退伍的,话不多,苏非没事跟他在健身房做做训练,处的还可以。还有一个就是下夜的大爷,六十多岁,每天夜里上班,以前晚上就老头一人,现在舒非来了就俩人了,晚上多少还有个说话的。
薛茜给员工在外边租了套三居室,经理一屋,俩厨子一屋,司机一屋,大爷是本地人,下班骑28回家,苏非住宿舍就得跟司机一屋,他怕人不待见,就让司机小刘在酒水库给他支了张床,小刘也乐的清净,被子、洗漱用品全给他买了一套,走公账,苏非是老板亲信,这点待遇还是有的。
“刘哥,我怎么练才能练出肌肉,壮点儿的那种?”推哑铃推的胳膊酸痛的舒非停下问正在跑步的小刘。
今天没接待,苏非还是穿着红格子短裤白短袖,帆布小白鞋,单位给他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