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
阿公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又抬手按了下他的眼尾,哑着嗓子道:“以前不信天命,道破太多天机,后来生了一场怪病,这眼睛便废了。”
原来阿公一直闭着眼,是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见吗?生了病瞎的?那没有治好的可能吗?
我皱起眉,思索道:“阿公,你可以让随我一道来的那位公子帮你看看,他治病厉害,说不定可以治好……”
“他?”
阿公嗤笑一声,不屑道:“恐怕他师父在世也没用。”
我疑惑,阿公到底与白衣公子有什么仇啊?为何每句话的火药味都这么浓?
“是在下医术疏浅,不能为老先生分忧。”
白衣公子依旧立在原处,明明阿公是看不见的,可他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颔首补充道:“不过在下有一方法,可缓解老先生每月的眼灼之痛。”
“嗯?”
阿公这回对白衣公子提了几分兴趣,他沉声道:“你怎知老夫每月都会受眼灼之痛?”
“老先生毕竟遐迩闻名,江湖中人都很关心老先生的近况。”
“呵,老夫还以为你是一眼看出来的,想来你也没这本事。”
阿公顿时失了兴致。
“老先生说的是……在下虽没有一眼窥乾坤的本事,不过在下的心意不假,请容在下写下药方,为老先生减轻一些痛苦。”
白衣公子从容道。
“老夫不稀罕,不过你要愿意写就写。”
阿公扬起手抖了抖衣袖,忽面朝我,放缓声音道:“对了囡囡,怎就你一个人来的?你爹那小子之前送信来,说你嫁给了皇帝的六儿子,那小兔崽子怎没同你一道来?”
这……我爹咋偷偷跟我阿公送信呢?合着他没脸见阿公,只能借字抒情了呗?写信就写信呗,说什么不好,偏偏要把秦离的存在告诉我阿公……我真是一点也不想提他啊。
“他,他啊……”
我不自在的看向窗外,思索了一会儿,回道:“他之前受了很重的伤,还躺在床上呢……不能奔波。”
阿公闻言却严肃了几分,坐直道:“那你应当留下照看你夫君的,怎还往阿公这里跑啊,要是想来看阿公,等你夫君好些了再来也是一样的,阿公不差那几天。”
“我……”
我正思考该怎么回答阿公,然白衣公子却接道:“老先生,是在下事急叫走了丫头,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问你?”
阿公揣着手,压下了嘴角,哼道:“老夫并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你应当记得出去的路。”
“阿公……”
我弱弱唤了声,紧张道:“这么晚了,您留公子歇一宿吧。”
阿公对待白衣公子的态度莫名让我想到了我爹对待柳煜的态度,我爹也不喜欢柳煜,不过他看见柳煜来了,顶多就是说两句,倒不会直接赶人走。
阿公显然不愿意,他皱起眉,正欲说些什么,然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不多不少,正好三声。
“进。”
紧接着,老翁提着铜壶走了进来,他默默走到门左侧的木桌旁,有条不紊的倒了两杯茶,依次递给我和白衣公子,做完这一切后,老翁俯身,缓缓道:“老爷,无事老奴就先退下了。”
阿公抬手挥了下,语气温和了些:“阿富,时候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老奴告退。”
老翁如来时一般,沉默低调的退了出去,同时将门关上。
“好茶。”
白衣公子举杯饮了口,遂笑道:“两钱桂圆,一钱百合和甘菊,半钱菩提叶,煮好后盛罐,不封口,放入干茶箱中锁味,初闻时茶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