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简直是个合格的小跟班,听话不瞎问,而且……很护主……这小年轻果断的朝黑衣人走过去,然后以独特的方式将黑衣人叫醒——狠狠踹了对方心窝子一脚。
那大脚丫子……我默默捂住了心口。
黑衣人猛的一下缩紧了身子,瞬间咳得生不如死。
“回去告诉你们宗主,下次多派些人,不够打。”
在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秦离波澜无惊的声音就显得更欠揍了。
我默默看了眼秦离那裹成粽子的手臂,心想你赶紧闭嘴吧。
末了,秦离不在意的晃了晃手,示意卫宁把那刺客放了。
黑衣人显然也不是话多的反派,既然对方留了他一命,他也不至于此刻再放豪言作死,三两下的功夫,那黑衣人就像耗子一样蹿没影了。
等着刺客走了,卫宁又重新跪下,皱眉道:“王爷,方才那刺客……”
“也是清宗派的。”
秦离淡淡回了一句,他扫了眼自己手臂,又看向了我,轻轻道:“夫人,今晚辛苦了。”
确实辛苦!
我揉了揉胳膊,顺便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晚上,也确实困了。
“就这样,没事我先睡了,伤口你记得去处理。”
说完我看了眼秦离,他也在看着我,眉目带着浅笑,他这一笑啊,特别像散在水中的月色,朦胧又温柔……
我的理智告诉我,秦离至少与我而言,不算个好人,可我感觉告诉我,他每次笑的时候,那样的温和又好像不是假的……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会儿,最终把秦离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归为黄鼠狼的伪装,毕竟他可是说哭就哭的人……要想装笑也应该不难吧?
第二日与狗腿县令道别时,秦离特地说了下昨晚遇刺的事。
“王爷,小人有罪啊,让王爷昨晚受了那样重的伤,都怪小人养的这些废物,府里进刺客了都不知道!”
狗腿县令的表情简直不要太丰富,哭得眉毛眼睛都快贴一起了。
我觉得他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那哭得笑的都太有特色了。
秦离第一次对一个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默默离县令远了几步,大概是怕对方鼻涕甩他脸上。
“吴县令,你不知情,也不是你的错,只是那清宗派的人实在可恶,三番两次来刺杀本王。本王实在担心,若是幕后主使不除,本王便每日都要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喂,王爷,这可一点也不符合您的风格啊,您得拿出您昨夜的气势啊!
某人昨夜云淡风轻的扬言道:多派点人,不够打。
“王爷……”
这狗腿县令莫名抖了一下。
我望了望天,这大太阳的,也不冷啊。
“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离或许是体力不行,他才站了一会儿,居然就叫人给他搬凳子过来,而且叫的不是别人,是我!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特地放慢步子去屋内搬凳子,我要用这种散懒的走路方式表达我的不满!
等我搬了凳子出来,他们的对话居然神奇的结束了……
“小人再此预祝王爷南下一帆风顺。”
我拎着凳子,像个傻子一样看着狗腿县令弯着腰给秦离行礼。
而这个叫我进去搬凳子的狗东西,正迎着风,潇洒的站在马车前,对着我微微一笑,扬声道:“夫人,快把凳子给人家放下,咱得走了。”
秦离,奉劝你一句,今晚不要睡得太死……
马车出了溪城,往南走了一段距离后,秦离敲了敲车壁,突然道:“李伯,唤一声卫宁。”
“是。”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