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卡在阿乐的驾驶下,稳稳地前行着。
在规律的抖动和摇晃中,我最终也扛不住浑身的疲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皮卡车在一处空地停稳熄火之后我才缓缓醒来。
“这里是...”我困倦地揉搓着双眼,阿莱和老三已经下车,蹲坐在一处绿化台阶边上吃着早餐。
阿乐瘫在副驾驶座椅上,脑袋蒙着衣服,沉沉地睡着了。
张景向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手里拿着牛奶和面包,眼神示意我先下车。
此刻天色蒙蒙亮起,晨曦穿过重重的云霞,映照着翻滚的晨雾。
我用力挤了挤眼睛,四周的景物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远山层峦叠嶂,四野空旷寂静,风过树梢,沙沙微响。
路边的绿化丛里,青霜凝结的露珠在草尖上闪着晶莹的光芒。
“我们已经到H省的境内了。”张景拆了一袋面包,把手里的牛奶插上吸管,一起递给我。
“这么快吗?”我不禁感叹。
张景微微勾着唇角:“其实和我预计的时间比,要慢了很多。将近一天一夜,我们只走了大概600多不到700公里。”
我嘬了一大口牛奶包在嘴里,抬眼便看到了路边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上面清晰的写着“J州欢迎你”五个大字。
“那一会儿我们是接着出发还是?”
张景把弄着手机上的卫星地图:“附近有好几个加油站,先找到还有电的自助加油机,加满油,才能继续出发。”
说罢,他便倚靠在车头的引擎盖上,从衣兜里摸出一包外壳已经有些褶皱的烟来。
我点点头,侧过身子绕到了他的左边,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疑惑的盯着我。
“这边是上风口,在这头烟就熏不到我。”
张景浅浅一笑,歪着头点燃一根白色的烟卷,轻轻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淡淡地从它的双唇之间一缕一缕地飘了出来。
棱角分明的下颌上已经长满了胡渣,原本看着有些青涩的张景,此刻却带着一股不属于他当下这个年龄的沧桑。
张景静静地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眉眼间,他的轮廓依旧硬朗立体,浓密修长的睫毛下,双目迷离,瞳色如墨,不做表情时,张景的眉眼其实看着十分温润亲和,攻击性很低,是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与之接触的长相。
但当他拿起枪的时候,眼神里射出的寒光却又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随时都可能将敌人一刀毙命。
我怔怔地望的出神,张景漆黑的眼眸朝着我一瞥:“怎么了?”
我连忙低下脑袋:“没什么。”
接着,头顶传来一阵温暖的包裹感,张景的手掌轻轻抚在了我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掐灭了那支刚抽了两口的烟。
“是不是熏到你了?”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温柔的宠溺。
我脸颊莫名一红,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
顿了顿,我把嘴里的牛奶和面包一齐咽了下去:“我只是在担心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仰起头,我瞬间就对上了张景温润的眼神:“你只在特别烦躁的时候才抽烟,你说过的。”
张景扯了扯嘴角,手掌摁在我的脑瓜子上用力揉了揉,我连忙抬手去挡:“头发弄乱了!”
“有机会真想把你脑子掏出来晒晒,一天天的轮轴转,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是不知道休息。”
张景带着一丝宠溺地数落我,眼神却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别瞎想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S市,心情就越烦燥。”
“是担心你的父母吗?”我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小梳子,重新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