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都要去借到五万。
问题倒不大,可成年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借钱,我的死党兄弟又基本不能再开口,所以我立马折返回工作室,先找陆宇商量,看看能否拨点公款,毕竟到我这个年纪,脸面尤为重要。
陆宇见我行色匆匆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疑惑的目光重重叠起,我也懒得废话,直入主题:“工作室账上的资金能不能先划个几万给我应应急?”
“出什么事了?”
“悠悠她爷爷病重,急需动手术,我不帮,就没人能帮他们。”
“悠悠她爷爷?”
“不是我爸,是她乡下的爷爷。”
“我知道,你要多少?”
“五万。”
陆宇在思考将近十秒有余,他方才正儿八经地说道:“暂时先划给你两万,这马上要交房租水电费,我们工作室账上有多少钱你也清楚,真划不了那么多。”
我想了想,也属实是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两万就两万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想办法。”
谈完正事,以陆宇的性格他免不了得多问几句:“悠悠她爷爷是什么病,还得让你四处筹钱?”
我一脸愁容地从兜里掏出香烟,同时扔一根给他,点上后答道:“癌。”
陆宇貌似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千言万语又好似欲言又止:“总共要花多少钱?”
“二三十个左右吧!”
“你这女儿认得——”
陆宇猛然终止他后面的话,进而泛着深表同情的眼神说道:“医生怎么说?”
“还没到晚期,可以做手术切除治疗。”
陆宇复杂地笑笑:“可这是癌啊,就算手术成功了,他还能活几年?”
“活几年是几年,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值得吗?”
我有点听不太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连着抽几口烟后,我目露坚定的眼神回答他:“只要不让我的女儿恨我一辈子,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果然是父爱如山,行,那你的钱现在筹了多少?”
“从宋博那借了十万,工作室这两万,我还有张五万的信用卡,眼下就这么多。”
“那你还差十几个。”
“今晚回家找我爸拿点呗,我相信他会帮忙。”
说罢,我扔掉烟头,准备离去之际,着重嘱托道:“对了,管好你的嘴,可千万别告诉悠悠她爷爷的病。”
“放心,我知道轻重。”
“谢了。”
走出他的办公室后,我又来到公共办公区域,望着悠悠正聚精会神地工作着,其实我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我承认她很坚强,已经逐步从丧母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可如果连她爷爷也突然离世的话,她又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