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自作多情,他是我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
我瞬间噎出心梗,想了想,反问道:“朋友都不算?”
她没搭话,而是扭头望向车窗外,车内的气氛一再变得沉闷。
我打开一小半车窗,本想抽根烟,但一想到陈露以前是经常骂我喜欢在车上吞云吐雾,也就算了。
“他治疗的费用是你掏的?”陈露忽然问道。
“是啊,暂时只交了五万。”
“你哪来的钱?”
我的财政收入,陈露是知根知底,毕竟我与她离婚,所有存款全归她所有,我是一个子都不剩。
“工作室上个月的收益还可以,我找陆宇商量了一下,提前拨了点公款出来。”我没提宋博,因为我怕我俩都很难堪。
“他这个病是多年的老疾,已经具有耐药性,十万我估计都少了,之后的钱你又怎么来?”
“五万应该能顶一阵子,慢慢来嘛,反正现在又不急着要。”
“可你女儿马上就要开学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貌似我面临的问题,她比我看得还透彻,女人果然比较细心:“人是活的,办法是想出来的,我应该也没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是,你朋友多,路子广。”
突然热起来的场子随着这句话又顿时冷了下来,如今我俩之间的话题真心变得少之又少。其实,我很想跟她谈谈宋博的事,可话到嘴边,总能被我给生生咽下去。
“你跟福迪百货的那位经理,如今发展得怎样?”
她又一次主动打开一个新的话题,表情仿佛挺复杂,有渴望,有失落。
当然,我却感到很尴尬,讲实话担心她会嘲笑我,欺骗又怕她伤心,于是,我敷衍了一声:“没怎样。”进而快速跳过:“对了,陶诗涵还住你那?”
她点点头,却一脸孤疑地瞅向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这丫头对我的态度变了,不再像原来那么亲近,反而显得很生疏,好像对我有所防范。”
原因我自然懂,但她这么一提,我倒有点困惑,难不成是宋博一厢情愿,而陈露并不知情?
我心里陡然间升起一丝喜悦,胆子也随之加大:“宋博最近有没有来找她?”
“他也很奇怪,诗诗刚住来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过来跑一趟,但这几天也没见到他人。他还答应帮我修一下主卧室卫生间里的花洒水管,结果连影子都不见了。”
“花洒?”我似乎有所眉目:“诗诗她闺蜜生日的那天,宋博上过你家吧?”
“对啊,就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真是奇了怪了,诗诗的态度也是从那晚开始转变的。”
我懵了,同时也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全是我的主观臆想,陈露与宋博之间根本没发生任何事,而之所以宋博会对我有所忌惮,也全然是因为他的确动了歪念,想打陈露的主意。
幸好那晚我找他谈了话,他也及时悬崖勒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清者自清。”我如释重负般地回答道。
“啥?”陈露却不明所以:“什么清者自清?”
我干咳了一声,说道:“没啥,就是叫你别多想就行了,你主卧室卫生间里的那花洒换了没有?”
“我自己买了一套新的,主要是管子那出口有点漏水,冲凉时水压不够。”
“行,我等下帮你去看看。”
“没工具啊,要不然上回宋博就帮我弄好了。”
“咋没有?我放在了客房书桌的抽屉里。”
“你放的我怎么知道?我又——”
她戛然而止,脸蛋上也随即泛起一丝红晕。
我心照不宣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