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板都挺得很直,眉头紧蹙地问道:“什么难题?”
“别急,不出意外的话,我猜她近几天内会来找你。”
他妹妹的吻,竟然在这卖我个关子:“你给的联系方式?”
“不用谢,我应该的。”
我甩他一道关爱智障的眼神,算表达我的谢意。
“对了,诗诗你是真打算把她放在陈露家长住?”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找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谈及我的过往。
但宋博没有立即答复,仿佛在组织语言该如何糊弄我,又仿佛有难言之隐,不知该如何倾诉。
“苏朗,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现在还爱不爱陈露?”
琢磨半天,他居然主动把问题往陈露身上引,我真心很怀疑他的企图,故装傻充愣地配合着:“我在跟你谈诗诗的事情,与我还爱不爱陈露有什么关系?”
兴许宋博也感觉此问太过突兀,便尴尬地笑了笑:“因为那晚把你留在酒店,我一直都有些过意不去,怕给你造成心理负担,毕竟你的为人,我非常清楚。”
又想把话题引向陌婧宸,估计是想提醒我如今已有新人。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记得我以前非常明确地告诉过你,我要追回陈露,与她复婚。”
他又从我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重新点上,进而娓娓说道:“我听过一句话,假如一个人的心里同时出现两位异性的时候,就应该选择你后面喜欢的那一个。更何况人要往高处走,陌婧宸无疑才是最适合你的,无论在感情方面还是事业方面,她能带给你有很大的帮助。兄弟近二十年,我当然是盼着你点好,整天备受那些破事的困扰,再不改变方向,你这辈子基本就废了。”
这番仗义宣言如果在我不清楚他想打陈露主意的前提下,我会感激,可眼下他如何解释,我都感觉是居心不良:“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来插手我的人生。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我今晚找你也不是来谈论我的问题。老四,你是有家庭的人,也当了那么多年父亲的角色,理应比我还要明白你自己的责任,扪心自问,你觉得你称不称职?”
在微弱的月光与灯光的闪耀下,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紧接着,情绪也慢慢激动:“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我已经很努力了,真的。可是……在陶芳眼里,老子特么可能连个下人都不如,她叫我干啥,老子就得干啥,家里永远也是她说了算,我从来都只有听从的份。可我是男人啊,我也不想被任何人瞧不起,你说我当了这么多的父亲,她陶诗涵有没有叫过我一声爸?”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是该继续责问还是该表述我作为兄弟的安慰。
但同为男人,我其实还是理解他的:“我知道你这么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地活着很累,可试问如今的社会我们谁特么活得不辛苦?所以,累根本就不是理由,更不能成为你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什么冠冕堂皇,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事情?”
我略显失望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陈露。”
顷刻间,宛若周围的一切全部静止,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宋博在僵住片刻后,笑道:“陈露?我哪点对不起她,如果你想说我把诗诗丢给她来照顾,打扰到她的生活,这点我认。”
我特么权当他放了个P:“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仿佛为之一颤,接而又反问道:“后果,我需要考虑什么后果?苏朗,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竟然还在给我装,无所畏惧般疯狂试探我的忍耐性。
“还记得今晚八点多钟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