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反驳道:“我说过我还要挽回陈露,与她复婚?我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我是脑子里乱,没捋顺,你应该体会过一个结在你心中没解开是种什么滋味吧?”
“是兄弟,你就把事情讲出来,我帮你捋。”
好意心领了,这事我暂时得憋在心里,于是便转换一个话题:“陆宇,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阮冰跟你离婚了,万一她今后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找你帮忙,你会坐视不理,还是选择挺身而出?”
“那要看什么原因离的婚,如果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落井下石,就算帮她了。”
他回答得很干脆,但意思非常明显,我浅浅一笑道:“就是说,夫妻双方,无论对方做过什么,或者把另一方伤得很深,要想彻底放下,几乎是不可能。因为恨,也是一种没放下的表现,对吧?”
他也感同身受般认可道:“人非草木,毕竟都是有感情基础才结的婚,又相处那么多年,这很正常,即使没有爱情,也总会有亲情的羁绊。”
我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站起身,临走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所以讲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而后,我走进我自己的办公室,见悠悠已经入睡,不便打扰,轻轻关上门,我也便再次外出。
驱车来到宁海市中心医院的后门,我依照昨晚戴卫军口述的地址,找到了那家旅馆。
但我估计旅馆的工作人员不会向我透露其住在哪间房,所以我打了个电话给悠悠,向她讨要戴卫军的电话号码。
戴卫军此刻正在一家小诊所换药,很快就会回来休息,他叫我在旅馆等。
没拒绝见我,其实我也感到些许意外,出于这份心,我就近找家商店给他买点水果。
约莫半小时后,他疾步往住处走去,我在车上见到他的头还包着块纱布,且鼻青脸肿的模样属实有点过意不去。
至于他的头是如何受的伤,主要还是磕在了人行道上的台阶,打架斗殴嘛,有点意外很正常。
好在他的身体还算结实,没查出什么内伤,不然我昨晚甭想回家睡个安稳觉。
我把他喊到我的车里,出于我骨子里的小傲娇,我并未当面向他道歉,甚至连携带歉意的表情也未曾给他。
“找我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从后排座位上提拉着那会买的水果塞给他:“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你的伤才会恢复得更快。”
他也没拒绝,貌似收得理所应当:“还有事没?”
我吞云吐雾着,同时也在酝酿该如何开口,最终,索性从兜里掏出那张夏晴的照片:“这是你给陈露的吧?”
他接过我递来的照片,却镇定地反问着:“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
“因为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
稍微沉默几秒,他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
我也出乎意料的没向他发脾气,连语气也很平稳:“什么时候?”
“去年,夏晴过世后的一个多月左右,应该快农历十二月了吧!”
至于原因,我没必要问,毕竟已经很明显,如今困扰我的疑问,也就是陈露她为何要向我隐瞒。
“那天你为什么要跟陈露?”
“这个问题你还需要我回答多少遍?”戴卫军不免露出厌烦情绪说道:“除了我谎称不认识你前妻外,昨天在派出所讲的都是真话。”
我将信将疑地瞟他一眼:“宁海那么大,住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为啥偏偏选在这?”
他答道:“去年来找你前妻的时候,我就住这,熟。”
这解释倒是合理,我心中的结也在逐步解开,反而感到一丝豁然:“还一个问题,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