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宇关心的点,与我不尽相同:“他跟你借了多少?”
我反问道:“你呢?”
陆宇耸耸肩,仿佛又夹带些许酸味的口吻说道:“我哪有苏大少爷那么雄厚的财力,给我小舅子凑八万,都跟你与老大借三万。”
貌似嫌我未尽全力帮他一般,我特么是越来越佩服他的脑筋:“你真以为我是中了彩票?我当前的境地与你差不了多少。不过陆宇,周凡迪现在着实遇到了难处,他又是我们工作室的老员工,既然开了口,咱不好拒绝啊!”
“怎么帮,你说怎么帮?”陆宇用手指敲击着我的办公桌,仿佛有诉不尽的苦水:“他是不是也跟你说他要还信用卡?几千块钱其实真没多大点事,万一我们把钱给他,转头他立马又花在那妞身上,越陷越深,那我俩又是不是间接害了他?”
我则不以为然:“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是被爱情蒙蔽了心智,一下子冲昏了头脑,如今钱花光了,我估计那女的很快就会甩了他,这节骨眼上,我们不帮他谁帮他?”
“反正我是没钱,你想帮,我也绝不阻拦。” 他手一摊,把问题推得干干净净。
不过,他想我一人承担,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他先预支这个月的薪水,既帮了忙,又没让我俩都难做。反正钱是他自己的,想怎么花,我俩也管不着,对吧?”
陆宇拖着腮,却始终犹豫不定:“我就是担心他乱花啊,投资在自己身上,或者真是还信用卡,我没话说。万一这笔钱用完了,他又跑来向我们开口,怎么办?”
“人要脸树要皮,我相信他的理智会再次占领高地,等会我再好好开导开导他。”法律都有缓刑一说,更何况周凡迪还没有涉及刑法,理应要给他机会,帮他重新振作。
于是乎陆宇长叹短吁道:“唉,你啊,真不知道该讲你什么好!”
紧接着,秉持着办事不含糊的作风,他拿出手机便发了条语音给周凡迪:“到苏朗办公室来一下。”
不一会儿,办公室房门在敲响几声后,周凡迪走进来恭敬地称呼道:“宇哥,朗哥。”
我瞅他略显紧张,不免起身给他倒来一杯温水,和善地笑道:“听说最近走了点桃花运?”
周凡迪可能在来之前就深知会要直面这个问题,所以便干脆放下水杯,如实说道:“算是吧!这一两个月里,我的确谈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恋爱,当然,也可以讲这不叫谈恋爱,非要定义的话,交易可能贴切点。”
陆宇饶有兴致地掏出烟盒,一人开上一支,就差盘瓜子,不然听得更起劲:“你慢慢说,怎么个交易法。”
周凡迪接过香烟,便娓娓道来:“宇哥,朗哥,咱做这一行的,应该都非常清楚整日坐在电脑前,腰椎颈椎劳损过大,所以我经常去休闲会所做一个足疗,或者按摩之类的缓解一下疼痛感。因此我结识了一个长得还算漂亮,年轻,手法又挺好的金牌技师。”
还以为真是在什么美容院上班,原来只是一名按摩技师,我也便清楚他的钱是怎么没的。当然,我并非刻意贬低干这一行的女性,全是靠双手打拼,既不偷又不抢,谁都值得尊重。只不过总有几粒老鼠屎,影响了她们那锅汤,有些在里面工作的女孩子,三观真值得揣摩。
由于每天都要接触各式各样的男人,而这些男人里面,大部分抱有一种怎样的心思,我相信不用解释都明白。
会所规章制度的压迫,男人的蛊惑,同事之间的竞争、嫉妒等等,长时间置于此种环境之中,三观发生点扭曲也在所难免。
但深受其害的,却还是那一小搓保持原有初心的好男人,比如周凡迪。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如何成为顶级情场高手?把情抛开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