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择做出这个决定,受影响的绝不是他一人。临渊派上上下下都要沦为笑柄,作为临渊掌门,寂无凌首当其冲……
“五年为限!”寂无凌竖起一只手掌:“若不能成,为师要废去你内力,从头开始修起。到时根基大损恐再难有此天赋,届时莫要怪罪为师。我寂无凌的弟子可以走错路,但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
有言在先,死生无怨。
师徒俩顺路前行,寂无凌指着临渊崖上荒僻的小屋道:“给你三日时间收拾东西,三日后搬到这里来住。其余的事情为师替你扛了,内门弟子这是谁也保不住你。”
看着叶择一脸落寞,猜想当惯了大师兄地位尊崇,忽然从云端坠落难免心态落差太大,又安慰道:“那里曾是为师的居所,偏僻了点,日常打理勤谨些环境清幽,极适合静心修炼。”
叶择心中感激!
寂无凌已尽了最大能为,将叶择安排到此处未尝没有保护的心思。在一处清净的所在能安心修炼是一说,再来也可暂避风头,免得四处流言蜚语惹得心烦意乱。
顺着山道一路迤逦下行,临渊派山门逐渐现出身形。蜿蜒的山路上阶梯一径延伸,像只盘山的大蛇。阶梯尽头的平台上便是临渊重地,议事之所——临渊阁。
这是一处占地足有两亩大的厅堂,亦装饰得极为奢华,轩峻壮丽!鎏金的屋顶洒下四角飞檐,五张门脸,中央的大门日常都是紧闭着的,今日因寂无凌回山而大开。
堂前栽着成排的松柏,其间点缀着花盘盆景,藤萝翠竹。从大开的门脸望去,便能见两侧壁上宝兵与名画间错悬挂,寓意文武双全。中央两列楠木桌椅隔着可五人并行的过道对望,延伸至底则是五级台阶上的掌门之位。
“你先回吧。”寂无凌打发叶择离开。
“劳师尊费心了。”他一走了之自是躲过一劫,只是寂无凌便不得不面对多方责难。
寂无凌笑着向临渊阁走去:“谁让为师倒了血霉,收了这么个徒儿呢?”
临渊阁里一众同门齐至,连早早出嫁的余绣晨都到了。大秦国侍中胡浩年岁本不与她般配,只因发妻早亡,续弦时便选中了这位临渊派二弟子。
寂无凌在掌门大位上坐定,亦是暗感头疼。这一辈八大弟子一个不缺,实在太过事关重大。答应叶择容易,要给同门一个交代却是难了。
“掌门师兄,择儿的事如何了?”余绣晨亭亭起身施礼问道。她一身穿金戴玉贵气逼人,模样也极是端庄娴雅,大衬侍中夫人的身份。
寂无凌沉吟道:“难以劝得他回头……”
“师兄!”顾祝同豁然起身又跪地磕头:“择儿定是魔怔了!可不能由着他乱来啊。”情急之下连掌门二字也不喊了。
寂无凌皱眉道:“师弟快起来。咱们慢慢说。”
顾祝同断然摇头:“师兄不阻止择儿,我不起来。”
“哎……”寂无凌叹息一声:“一个个都这般执拗。他不愿学,强逼着又有何益?不如让他试试罢。实在不成再另想办法不迟。”
“不迟?怎生不迟?”顾祝同争锋相对厉声道:“就算废了他武功从头修起,根基大损之下至多是庸才一个,师兄,您现下袒护他,实则是害了他!”
接着又道:“您是他师傅,师命难违,便是他现下心中不快,久后也当能明白一番苦心才是。明年三月便是藏经阁再开之时,我将入阁之机让与择儿,让他好好参悟《九纵诀》,总好过荒废年华万劫不复!”
“师弟有心了。这倒用不着,择儿真的想学也该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来让,何须你来?”顾祝同一心为着门派,寂无凌心知肚明:“只是……我觉得择儿并非魔怔了,倒想让他试试。”
顾祝同勃然变色,颤抖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