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微信，是她妈妈林钰发来的消息。
【女儿，你们两个到哪儿了？】
程斐暗自佩服，妈妈不愧是老狐狸，早就猜到了凌傲寒会送自己回家，所以提前安排了一出精彩的戏。
“谁？”凌傲寒随口问了一句，他并不关心到底是谁，只是想打破没人说话的冷气。
“是商场卖护肤品的专柜发的，他们这礼拜有促销活动。”程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下意识地把手机收起来，塞到了凌傲寒看不见的一侧。
“嗯！”
又是万籁俱寂。
……
凌傲寒抄了近路到的程家，这条路他好久没有经过了，沿途的许多商铺都换了老板，一路上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直到看见熟悉的别墅，凌傲寒才靠着路内侧把车缓缓停下。
程斐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长了一截，显得她的背影更加孤独了。
凌傲寒打开车门跟在程斐身后，他老远就注意到程家的别墅黑漆漆的，灯全部关着，只有一间房子的灯光亮着，也没有佣人和保镖。
以前来程家，还没走进去，就有几个佣人上前迎接问候，现在偌大的程家，没有欢声笑语，安静的可怕。想起昔日程家热闹的景象，再看着现如今贴在门上的两行白色挽联，醒目甚至有些扎眼，凌傲寒看了一眼挽联上的字，只感叹物是人非。
“傲寒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不介意的话进来坐会儿吧。”
“不用了，把你安全送到家就行，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等会儿早点休息……”
凌傲寒不是一个主动维系感情的人，程斐去买米兰这两年，他也再没来过程家，上次跟程家有交集还是出席程忠云的葬礼，生怕进去之后面对无话可说的尴尬，于是开口拒绝了她。
“那好吧，你回去路上也注意安全。”
程斐悻悻地点了点头应答。
凌傲寒挪了挪脚，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了程家的院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和吵嚷声，十分刺耳。
程斐跟凌傲寒相互对视了一眼，程斐百米冲刺一般地朝里面跑去，凌傲寒不放心她，也跟着走了进去。
还在院子里就听到别墅里边传出几个大男人的声音。
“林钰，我说，你们老程欠我们老板的钱什么时候还啊？你们富贵人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钱对你们来说是毛毛雨，可是我们哥几个就指着这些钱过活。”
程中允的灵堂里，有几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手里持着刀棍在闹事，程中允生前的几个商业伙伴碍于交情不方便出面，于是雇了几个流氓混混来程家讨债。
双方起了争执，三个大男人在灵堂里破口大骂。
“要不请你们几个高抬贵手，再给宽限几天吧，我想想办法！”一个身板孱弱，身形瘦小的中年妇女正跟三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周旋，这个中年妇女正是程斐的妈妈林钰。
“宽限?我们再宽限你，家里老婆孩子都要饿死了，钰姐，要不把你们家这些值钱的家伙换了卖钱?”带头的一个地中海男人，右手停在了一个兔头玉器上。
这玉器是程中允高价拍卖回来的古董，林钰本想着供在灵堂前送他最后一程，没想到这帮讨债的竟然没有一点儿底线，为了讨债要把程家家里的东西搬走。
“老大，我看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他们程家没有钱，那我们哥几个就把这里值钱的东西搬走，那也是一样的。”
另一个男的也在旁边附和地中海，说着三个男人举起手里的棍，动手砸东西。
“我们家老程生前对你们老板不薄，有好处和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