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留下的痕迹，简直就是在挑衅。
挑衅宫腔内这些人弱小的心灵。
他从小到大就没人教过他什么叫君子，他不知道，也不是。
……
“所以成功的机率是多少？”他忽然问道。
小岚手语道：“想知道？”
顾玄沉默片刻，道：“嗯。”
她笑：“我说我也不怎么确定你会怎么样？”
顾玄道：“不会怎么样，死的机率可能比你成功的机率大一些。”
小岚目测自己处于两百米深海，不敢真的嘴贱出事，万一他真的一时“手抖”把自己扔进海里死无葬身之地了呢，他活够了，自己还是年轻健康的小生命。
她惜命，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都是死干净了的。
他再次确认道：“战林？”
她手语：“战林。”
他道：“都变成一片废墟了，去了干什么？”
她想了想，说：“就是因为变成一片废墟了，没人去了，所以它也很孤独啊。”
顾玄道：“离南海很近。”
“嗯。”过了一会，她手语问：“顾玄？”
顾玄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没有打扰潜行的速度，小鱼在身边穿梭：“什么事？”
她看了看前面挡路的一根海带：“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他说，“但是不代表可以解答你的所有问题。”
小岚哑语道：“我的血是有什么治病的作用吗？”
她拐弯抹角，不过还是想问那件事情罢了。
顾玄慢了一点，似乎想扭头看她，但是没有，往前行着，才道：“这种事情，问你自己。”
她过了很久，又手语叫了一声：“顾玄。”
顾玄没理她，她在心中默默说道：“你不答应，我就算你默认了。”
都是死了干净的，互相憎恶吧，世道万物从来是不平等的，又讲什么谁是谁？
战林是邢家的那座已经被之前皇家烧了干净的山，路人都嫌晦气，了无生气，许多年都没人上去过了，这匪帮之前可是挤破头都想加入的。
世事无常，什么事情都需要尽快争取。
“我啊，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很多，现在放轻松了，只想要一件事，但是这件事是最不能实现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
他没有看见，她也没期待他能看见。
海水中有一股不可透露的秘密气息，包裹着她，包裹着她的不可读。
如火如荼。
“有的人啊，就像一本字典，我是那么想查到这个字的读音，这个字的过去，但它偏偏是没有部首的生僻字，我不知道它读什么，也不可能接近。”
那只希望这个字好好的就行。
有一天，它也需要帮助了，她会不会挺身而出？
不知道的，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