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的路是驾轻就熟,拉着翟秋宁的手很快就来到那棵挂满八月炸的树上。
罗美丽说:“村里有好几棵这样的树,这棵离儿童中心最近,村长说这树上的果实是留给志愿者哥哥姐姐的,只有你们来了,才能摘。”
翟秋宁喜欢乡村人的朴实,这里没有丰富的物产,却有着随时随地感恩的心。
罗美丽说:“姐姐,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摘。”
她把鞋子脱下来整齐地放在树下的草丛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怕弄脏了鞋子。
乡下的小孩子都比较野,上山下河,没有不会的,翟秋宁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学了很久都没学会游泳。
爬到树上之后,罗美丽娴熟地把果子拔下来。
树下的翟秋宁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她便像扔球一样,将果子精准地扔到衣服上。
拿到八月炸后,翟秋宁就迫不及待地掰开果皮,将晶莹剔透的果实塞进嘴里,果然还是童年的味道。
就像吃微甜的果凉,但八月炸的味道更松软。
她递给罗美丽一个,罗美丽却不接,心里一直记着村长的话,是志愿者姐姐哥哥的,一个都不能碰。
翟秋宁把果实塞到她手里:“有时候不能太听话,太听话也会吃亏的,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出去打工之后就会慢慢明白,城市套路多,得多长个心眼才行。”
两人坐在树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八月炸的籽很多,她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试图把籽吐得很远。
她说:“我小时候喜欢坐在院子里吃,把籽吐在院子里,来年让树就长在院子里,这样我不出家门就可以吃了,吐了很多年,但籽始终没有长起来,连芽都没有。”
罗美丽说:“我也这样做过,树也没有长起来。”
翟秋宁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在被抛弃的绝境活得如此地自在,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会想爸爸吗?”
“有时候会吧,但大多时候不想。”
罗美丽回答得很直白,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有恨过他们吗,他们生了你,却不好好地照顾你?”
“有想过,想有什么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高兴快乐地活着。我奶奶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让我好好听志愿者哥哥姐姐的话,他们会好好照顾我的。”
罗美丽笑得很开心:“奶奶没骗我呀,哥哥姐姐们对我很好。”
“那你有觉得不公平吗,别的小朋友有父母的疼爱,不用住在儿童中心。”
“我没去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住在这里比以前舒服多了,我过得很幸福,干嘛要羡慕别人。”
越单纯的环境,欲望就越简单,人也更容易得到满足。
翟秋宁开始反思自己,是她想得太多,要得太多,幸福感才会那么少。
她已经享受过萧屿凡给予的幸福爱情,却又奢望他的爱要一生一世。
她只要好好感激,而不是怅然若失。
吃完八月炸,翟秋宁的心情好了很多,游园会才进行到一半,两人便加入到其中。
游园会快结束的时候,郭栓全来了,他是特地来找翟秋宁的,来问问萧屿凡的事。
郭栓全是建安慈善基金帮助过的人,村里的消息闭塞,再加上他不太会上网,对于建安集团发生的事都是听说的,一知半解,这次知道她来,他特地过来问问。
她把事件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也把萧屿凡目前的情况也说了出来,郭栓全为他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郭栓全说:“他是一个好人,上次他代表建安基金来给我送钱的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村里有个孩子得了怪病,经常会晕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