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厂很小,后来国企优化改革,他们整个小电厂和职工全都被时代淘汰了,没有一技之长的他们顿时陷入了生活的危机当中。”
“先是外公得了肺癌,然后是外婆摔断了腿,我舅舅跟我妈从小养尊忧,一下就乱了阵脚,我想,我舅舅正真的改变,就是从那个时候吧。我小时候,因为父母要跑车的缘故,就把我放在外公外婆家里,在我记忆里,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好,稍微动一动,他就喘得很厉害。但那个时候,舅舅的生活已经有改善了,还买了小汽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他回来都会给我带巧克力糖,那时候周围的孩子都喜欢的我玩,因为我有糖。”
“我舅舅地产生意做大的时候我刚小学毕业,那个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让我好好念书,只要我够努力,能考上国外的大学,他会竭尽所能的供我念书。我爸妈都忙,一年到头都见到人,舅舅对我来说,既像父亲又像朋友。”
听他说了这么多,翟秋宁能理解他拒绝得这么果断,如果有人这时跑来跟她说,你父亲是杀人凶手,她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或许他并不是个温柔的父亲,但父亲的秉性她是能肯定的,他的脾气暴躁,却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有人给他一把刀,他也决不会想到用刀来伤害人。
翟秋宁安慰他:“别胡思乱想了,炳叔肯定是认错人了,你舅舅是很普通的长相,普通人跟普通人之间相像的地方多,被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她瞥到萧屿凡紧皱的眉头,于是问:“难道你真的在两人之间找到了某种联系?”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什么,只是刚出差回来有点累,该好好地睡一觉了。”
没过两天,萧屿凡告诉她,萧舅舅想叫她一起吃个饭。上次邀请会因为有事走得匆忙,没能跟她好好聊聊天,这次是安宴。
想到萧妈妈也在,她就浑身不自在。
她并不惧怕对方的鄙视,只是碍于萧屿凡的面子,又不得不把那些鄙视的话吞下去,实在憋屈。
萧屿凡摸了摸她的发顶,给她鼓励:“我知道每次见到我妈,为了我面子好看,你都得隐忍着,如果我跟你说,她是长辈,让你让着一点,对你又不公平,让我说放弃,我又舍不得。”
她反而安慰他:“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会补偿我的,如果你真内疚,那从现在开始,我每天下班后你要做好饭等我,洗衣打扫的工作也得你当主力,我当辅助。休假的时候,不是很重要的事,就得在家陪我……”
“遵命。”
以前,翟秋宁对于萧舅舅心里只有敬重,毕竟是知名的民营企业家,还有一点点敬畏,能站在高处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的雷厉风行与杀伐果决,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好奇,特别是听了炳叔的故事,她心里的疑影就一直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很想对比一下现实中的舅舅跟炳叔嘴里“仇人”是否有相似之处。
这次去见萧舅舅,翟秋宁没有刻意的打扮,就跟平时一样,干净整洁就好,见家长的一条真理,人家看得上你,你怎么打扮都合适,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是打扮得跟公主似的,人家一样看不上你。
这次吃饭是在萧舅舅的家里,也是萧屿凡长大的家,萧舅舅之前一直单身,买了临江的别墅,500多平,为了家里热闹,萧屿凡跟父母都搬进去住。
萧爸爸性格简单木讷,无法胜任公司的管理工作,自尊心强的他也不愿意在公司里拿工作混日子,一直干着老本行运输,经常不在家,萧屿凡独立之后就搬到公寓去了,一来别墅离公司稍远,每天往返太费时,二来男孩子大了总是要恋爱的,不是肯定要结婚的人,也不好天天往家里带。
萧舅舅忙的时候就住在酒店里,别墅住得最多的就是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