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彦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引得安宁越发紧张。
夏彦赶到后立刻去挂了急诊,医生看了看她的伤口,语气平淡的说:“为了避免引发炎症,得把结痂的地方打开重新清创。”安宁听到“清创”两个字顿时吓得身体一抖,她对这两个字的含义也是有过教训的。
护士拿来消过毒的工具盒,安宁立刻转过脸去。医生让她坐好,夏彦赶紧上前扶住她,纵然一边处理一边撒着麻药水,安宁还是痛得浑身打颤。幸亏有夏彦护着,她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有个硬物。”医生取出来让夏彦看了一眼,然后才说道:“忍一忍,我得把周围清理干净。”
医生说的云淡风轻,但那情形夏彦看了只觉得无比血腥。安宁抖得厉害,夏彦半跪到地上搂住她,安宁头伏在他肩上,痛的浑身是汗,心里已然后悔不迭。
医生说:“这么大的伤口以后还是不要自己处理,弄不好后果可是严重的很!”
是啊,是啊,是啊,医生说的都对,安宁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医生开了方子,夏彦去结账取药。安宁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休息。伤口痛的久了,终于也有些麻木了。
“走吧,去注射室。”
“还要打针?”安宁一脸愁苦,夏彦看着她道:“消炎针必须得打,医生说你这情况特别容易感染。”
“能扶我一下吗?”
夏彦绅士的攥拳伸过手腕,安宁扶住他借力站起来。脚刚一挨地,血液下涌,伤口立刻疼的直接让她大口呼气。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挪到电梯门口,夏彦突然停住了脚步,安宁随着他的目光低头,原来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你这样不行。恐怕咱们还没走到注射室就得回来重新包扎伤口。”
“那怎么办?”难道为了打个针还要去弄辆轮椅吗?
“我抱你。”
“不要。”安宁下意识的就往后躲,怎奈脚步跟不上脑子差一点后仰摔倒,还好夏彦反应快,一手拉住了她。
“你有别的办法吗?”夏彦问。
安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夏彦放开手,退后一步。
安宁扭过头,这时候刚好电梯上来了,她咬牙扶着门走了进去,夏彦慌忙跟上。电梯里有人,他只得扶住她,低声道:“就算能走到注射室,你能自己走回车上去吗?就不能现实一点?”
安宁也知道他说的对,今天离了他自己确实回不了家。
电梯下行,夏彦伸手将她搂住,安宁不敢再挣扎,任他抱起自己走出电梯。
前一晚夏彦曾抱着发烧的她入睡,可是因为太过担心,那时候心里只有恐惧——他真的怕她一睡不醒。
此刻再一次将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的身材竟是如此娇小轻盈。也不是瘦,有个词叫“柔若无骨”,用来形容她应该最贴切吧……
莫名一阵心动,夏彦下意识的揽紧了怀里的人,吓得安宁紧张的看向他——
夏彦回过神来也不禁暗骂自己一声“龌龊”!赶快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别吓唬自己,我只是太紧张了。”
安宁只有点头——真是狼狈啊!她想:奶奶弥留之际也曾说过,人在生病的时候没有什么尊严可讲,今日真是领教了。人有旦夕祸福她是可以接受,只希望老天爷不要让人这么难堪啊,拜托、拜托!
打完针,夏彦也不再问,直接抱着她回到车上。
“太晚了,咱们就在外面吃点东西?”他逗她。
安宁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想着就算自己不吃饭,人家忙了一个下午也饿。
夏彦把车停在一间小馆子的泊车位上,绕过车头来替安宁开门,安宁这才想到问题在哪里,她睁大眼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