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能好一点,婶婶也不会那么护子心切,好在印象中他们并不曾打骂过我。
事情变成这样也不能怨父母偏心,他们也有难处——在那样的年代,双职工也很难独自带大三个孩子,何况我和弟弟只差一岁半。生活所迫,有些事不行真就是不行。
合上眼睛,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了!人生一世太多牵绊,不如意事也常八九——我相信人人如此,不独我这一个。
安瑞把车停到楼下,我再次道了谢。
“你身体还行吗?”他不放心的问。
我打起精神,笑道:“行!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你放心吧。”
“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
到家洗了澡,我直接躺到床上去。没想到这一觉居然就睡到了下午四点,我赶紧起来做了晚饭送到医院。
陪着父亲吃完,收拾好碗筷,又陪着他看了一会儿电视。
八点半洗漱,服侍爸爸躺下,窗外夜已深沉。
还是睡不着,悄悄的起身下楼来到住院楼后的小院儿,这里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凉亭。
盛夏天气炎热,离开了空调房,不多时便汗湿衣襟。
古人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也是苦中作乐吧?可是在病房里闷的久了,还是想出来透口气儿。
此时夜寂人空,草丛中鸣虫呢喃,天上一轮明月,月光皎洁,倒是照得人心里一片宁静,令人不禁生出“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的感叹。
今夕是何年呢?仿佛日子还没有好好的过,展眼人便已到而立之年。
那美韶华去之何迅?我半生劳碌,纵然暂时换得衣食无忧,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呢?
一个人该不该出生,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哲学问题曾经长时间的纠缠过我,而如今我只想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不再祈求别人的认可。
每日里忙得昏昏然,很少有机会如此感伤。是这医院的氛围吧,生死轮回之地,让人越发觉得前路遥遥,人生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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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回来以后我确实轻松了很多,爸爸出院我才能有时间去接他们。
办好手续,打车送他们回家。
进门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把换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开始收拾房间。
妈妈退休后又被单位返聘,爸爸住院,除了轮休她一样坚持上班。家里没人管,厨房洗菜池里还堆着中午用过的锅碗瓢盆。擦地、洗衣服、做饭,家务事一直做、一直做也就成了习惯。
吃了晚饭又重新收拾干净厨房才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幸而灯光昏暗的林荫小路上还有三三两两遛弯儿的老人。
暑热难耐,头昏昏沉沉的,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车,走得累了,我索性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微信一直滴滴滴的响个不停,都不用看,肯定又是那位甲方的韩大经理!这人总是大晚上突然蹦出来发一些撩骚的话,可是我也拿他没辙。我对人并没有成见,却也觉得会这么做的人多少是“有病”!
不久前有个业内的小聚会,安瑞不在,是我去的。不过就是聊聊工作,联络一下感情。餐桌上人那么多,他却敢拉我的手,还要说是一见钟情。若不是几个认识的人拦着,事情还真难收场,因为你没办法跟一个装醉的人讲道理。
那一位倒并不像是刘哲,可是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这“情”究竟从何而起呢?说到底也还是见色起意罢了!
我对工作伙伴一向都是以礼相待,从不曾对他们提过任何额外的要求。可为什么轮到我的时候,却总是会遇到这样的奇葩?
我问小春,小春说:“还不是因为你年纪不小了还是单身?你那个行业又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