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东陵皇宫内,凤鸣鹤唳,百花争艳,湖光潋滟。坐在摇椅上的男子,一袭浅蓝色锦袍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下,如瀑的青丝洒下垂于地面,好一幅春意盎然、潇洒肆意的画面。可是细看,就会发现男子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死寂般的眸底是掩不住的悲凉。
轩辕允这段时日常常这样,一坐就是半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边伺候的太监也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这位主子不高兴,毕竟坐着的这位如今可是隆恩正盛。
“小李子,去将我昨日未完成的画拿出来。”轩辕允薄唇轻启,嗓音中带着些慵懒和漫不经心。
“公子稍等,奴才这就将东西都搬出来。”身后的小李子恭敬应道。
轩辕允在这皇宫内最喜欢的就是作画了。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天气好时便会在庭院中挥洒出心中畅享的自由。仿若如此,便能得片刻喘息。
桌案四周不过几盏茶的时间,就铺满了那些揉捏成团的素笺,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着被人遗弃、焚毁。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里面最小的一团被人默默捡起塞进了袖口。
隔三差五,轩辕允就以这样的方式向君澜传递着情报。这方面他还真是佩服这位冷情残酷的大理寺少卿。他的身边都是皇帝精挑细选的人,饶是如此,君澜也轻易安排了自己的人进来。
“小允还真是好雅兴。”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轩辕允心头一惊,余光瞥了眼刚才捡纸团的小太监,确认陛下没有发现端倪才收回了目光。
小太监们听到这个声音,便都战战兢兢垂头跪在了地上。皇宫内的人都是害怕这位帝王的,他表面温和,实则喜怒无常,难以揣测,最是喜欢折磨底下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轩辕允放下笔墨,便迎了上去。
“陛下怎么刚下了早朝就回来了?”轩辕允亲昵地环住姬少康的胳膊。
“小允难道不想见到朕?”姬少康宠溺地看着他,然后走到了桌案前欣赏着轩辕允刚刚的画作。
“小允当然时刻都想见到陛下”才怪。
“这幅画可入得了陛下的眼?”轩辕允目光紧紧看着面前的人,似是害怕着那人会不满意,可是眸底却游刃有余地掩藏着厌恶。
“在朕心里,小允的画当然是最好的。”帝王收回落在画作上的目光,嘴角扬起富有侵略性的笑意,接着就将轩辕允扛在肩头进了寝殿内。
轩辕允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惊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可是身体却被钳制得更紧。等轩辕允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做什么时,人已经被砸在了榻上。
“小允,朕喜欢乖巧、听话的,你的这些力气用在床榻上才合朕的意。”姬少康边说边狠狠揉捏着那惨白中染着红晕的脸颊。
“陛下,小允知错了。”轩辕允低眉敛目,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双手轻颤地环住对面人脖颈,然后用头柔柔地蹭了蹭对面人的手。只是在那人看不到的地方,轩辕允眸中蓄满绝望、害怕,强忍着呕吐感。
每一次,比身体更难忍受的就是心中隐隐流血的自尊,可是只要他有一丝反抗,就会带来更残酷的折磨和惩罚,甚至失去离开这间寝殿的自由。他还有任务,不能失了自由,就算是心中万般厌恶,可是还要讨好这个疯子。
……
轩辕允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这副身体犹如巨石一般沉入海底。他能感觉到内力慢慢流失,虽然每日被逼着吃下无数提升修为的灵草仙丹,可是还是经不起那位阴鸷帝王的折腾。
两年吗?真的还能活着?比之余生的夜夜噩梦,倒还不如死了轻松。
轩辕允如同破布娃娃躺在榻上,丝毫没有发现房内还站着一人。
“轩辕允?”一道幽深的嗓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