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硬,“我可以把这房子卖了。”
“是,到时候我就会买过来,我现在就可以保证,到时候我可以让你拿不到一分钱。”
这下,许山彻底没话说了。
他怒视着许轻,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不信,你外公外婆的公司,你会让它倒闭!”
许轻将垂下的发丝重新拢上去,眉梢眼角染着雪般的冰冷。
“这么多年,您作为我的父亲就教会了我一件事。”
她没看许山,眼帘低垂看着茶几上的合同,白纸黑字是那样清楚,也是那样无情。
“感情是最无用的,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
许轻低着头,脸颊轻动了下,许山看到,只觉得她刚才仿佛笑了下,又仿佛没笑。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落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
“想要钱,就签了合同。”
说完后,她就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那边走。
许轻今天穿着黑色的针织衫和牛仔裤,从后面看,愈发显得她身形纤细,像是一道夹在回忆与现实中的影子。
寂寥、冷冽、孤独。
经过傅予执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许轻停住脚步,转身向他看来。
傅予执盯着她眼底深深的一抹疲倦,低声对她说,“上楼去睡一会儿,这边交给我。”
“我不困。”
“那就去躺一会儿。”
傅予执低声哄她,“一会儿我去找你。”
本来,许轻还没觉得自己累,被他说的,好像的确有些困。
她回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仿佛卸掉了她全身的力气,许轻甚至都没去关上窗帘,用被子挡住了眼睛,遮去了窗外的日光。
然后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
......
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母亲坐在车窗边,她穿着一件杏色针织裙,看过来的时候,语气是少见的严肃。
“小轻,出门前,怎么能和爸爸发脾气?”
许轻好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当年的自己声音稚嫩,却条理分明地说道。
“他喝醉酒,弄坏了我的实验模型,做错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和我道歉?”
“因为他是爸爸,是对小轻有恩的人,小轻要照顾爸爸,不能和爸爸发脾气。”
母亲背对着光,面庞逐渐变得柔和。
梦里,她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淡雅的香味和温度还是那么令她熟悉。
“我知道了,妈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
一觉醒来,许轻坐在床上,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醒了?”
身旁传来男人的声音,许轻这才发现傅予执也在,他坐在床边,像是在看她睡觉。
也不知道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许轻拢了下头发,“我睡了多久了?”
“不到一个小时。”
傅予执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些窗帘,日光洒进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原来,还是下午。
屋子里一片黑,估计是刚才傅予执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的窗帘。
她的眼睛因为突然出现的光,有些不适的眯起。
傅予执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背挡住了刺眼的光,许轻顺势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签了?”
“签了。”
听到这个回答,许轻觉得挺没意思的。
报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趣。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