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小倩倒是提醒了薛明，虽然不能让帮手直接出手，但吓一吓他们总是成的，最好弄得神神叨叨点，把他塑造成天选之子什么的，谁欺负他谁倒霉那种。
两人到教室的时候上课已经上了一小半了，林小倩在前面说报告，薛明跟在她身后进教室。老师看到薛明迟到本来是相当不满的，但林小倩和薛明一起，她也不好说什么。
林小倩是乖乖女，不经常干离经叛道的事情，学习成绩又好，平时也爱乐于助人，人缘很不错。
薛明回到座位后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确定安全以后才坐了下去。
任冉可能觉得薛明这节课回不来，倒是没动什么手脚，薛明从抽屉里面拿出课本听课。
对于高中毕业近十年的人来说，听课真的是很折磨人，薛明听了没两句就开始走神。
他和那个婴灵是可以对话的，不知道它识字不识字，自己写在本子上的字它看不看得到，不然不管在哪个地方自言自语的说话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卓一航有一本用废的A4纸订的草稿本，薛明本想直接翻到空白页写字，翻到一半发现卓一航也有在草稿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几行字，满篇都是：我恨你！
写到最后字迹力透纸背，可见卓一航情绪当时有多激动。
薛明又往前翻了几页，上面写着：
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把我当神经病了，都怪你
是，我一开始是把你当朋友，可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无尽的霸凌与嘲讽，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反抗？怎么反抗？每次反抗只会换来他们更厉害的报复
卓一航字写的比较大，几行字已经占了一页，薛明继续往前翻：
妈妈带我去了精神病院，我跟她解释了我没病，可是她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不相信，要去相信外人
要是能一直做梦就好了，你可以把噩梦吃掉，剩下的全是美梦
对不起，我觉得太累了，可能没办法等到你变得强大了，你再重新找一个朋友吧
这一页只写了这几句话就没有了，薛明再往前翻发现没有了，都是草稿，他又往后翻了翻，发现全是毫无意义的随便乱画。
从对话来看，卓一航显然是在跟谁交流，他提到了这个人可以吃掉噩梦，应该就是苏若水说的貘，也是在空气中薛明可以听到它说话但是看不到的东西，这个噩梦的始作俑者就在他身边，观察着他被人欺负却从不吭声。
从对话来看，不像是一个噩梦，梦境都是片段式的，没有前因后果，而这更像一个真实的故事，曾经真的存在过一个卓一航？他在霸凌中受不了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导致做为朋友的貘开始报复社会了？
薛明重新翻了一页空白的草稿纸，在上面写下：貘，是你吗？
婴灵回答：“是我。”
薛明写道：卓一航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真实存在，你就是卓一航。”
好吧，薛明叹了口气，这位噩梦妖还挺入戏，他换了个问题：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想你好好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