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露出一小瓣微卷的尾巴。
面对着下属一如既往的气压慑人,淡淡点了下颌,让随行人员全都在甲板外头待命,他则抱着鱼回到了房间。
陈简刚被捞出海,身上还都是湿淋淋的,一沾床,就浸上了水痕。
却仍然紧紧抱着鱼尾,始终不肯松开。
“陈简?”陆顽时轻轻扯了扯她胡乱缠绕在尾巴上的足丝。
那足丝黏腻甜软,无措地攀落在他手指尖,气息过于甜蜜的渗开。
陆顽时足够小心地掀开她一层又一层的花瓣尾纱鳍。
终于,在最后一层纱鳍被掀开时,看到了她下鳍那里。
明显是有些红`zhong的。
难怪……她疼得把自己尾巴都咬坏了。
还怕到躲起来了。
陆顽时动作轻缓拨开她的两瓣鱼尾,小声问:“弄痛你了是不是?”
陈简被拿开了挡脸的鱼尾也不肯跟他对视。
偏开头,眼尾洇着清冷的潮雾,一颗珍珠从脸上滚下。
陆顽时心口抽抽,忙伸手接住了珍珠,另一只手摸摸她脸,哄着鱼:“不哭,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话音刚落,陈简面无表情的脸上又滚落了一两颗珍珠。
鱼尾还在微微蜷缩颤抖,显然是被欺负狠了。
陆顽时哪遭得住她这样,怕又吓着鱼,抱也不敢抱,只能小心翼翼擦拭她脸上的水痕,一边放低声音哄:“我真知道错了老婆,别哭了好不好?”
陈简憋不住了,卷起鱼尾一扭头,又是一段赫兹频率冲击过去:“w&<#!……”
陆顽时听完静了一瞬,开口:“……老婆骂得好。”
然后面不改色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先把衣服换了再骂好不好?”
陈简耳后的鱼鳃轻轻呼吸,忍着不适,软哑的嗓子好像黏着稠蜜,“疼,变不回去。”
意思是暂时没法变回人类形态。
陆顽时有注意到,陈简不只是眼眶洇着红,垂在纱鳍旁边的两只手也有些被掐过的红痕,甚至腰脊那儿也……
垂着眸,呼吸缓缓一沉,陆顽时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一些,给她上半身换了衣服,“对不起,我已经让医生在家里等着了,回去就让医生给你看。”
霍臣萱是陆家的医生,曾经又跟陈枭之博士学习过一段时间,原本是要到陈简怀卵的时候才过来陪产的,但现在提前被陆顽时叫过来了。
待霍臣萱看完人鱼从别墅卧室出来时,正好撞上一直站在门外候着的陆顽时。
想到屋里疼成那样的人鱼,霍臣萱顿时对这位陆少爷没了好脸色。
“陈简她……还好吗?”
“陆少爷觉得能好吗?”
霍臣萱冷哼了一声,一边下楼一边数落身后的人,“陆少爷是不知道人鱼跟人类不一样吗?人鱼那皮肤娇嫩的,平时磕碰一下、温差稍微大一点都无法忍受的,这又是头一回,能经得住您这位大少爷这么折腾吗?”
“我先说好,我可是要如实向陆夫人禀报这事的。”
陆顽时垂着双手,也没辩解。
霍臣萱说也说了,见这位陆少爷难得一声不响挨着训,看得出他这是真知道错了,便见好就收,下了楼从带过来的药箱给他拿了两支药膏。
“睡前抹一回,连抹三天。”
陆顽时接过药膏,认真看了一遍使用说明,颔首说:“知道了,谢谢。”
等霍臣萱走了,陆顽时让别墅的管家带人去准备晚餐,他则回到了楼上卧室。
陈简卧在床边,抱着自己长长的鱼尾无精打采地打量、研究着。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陈简抬头看了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