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大哥说您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让您清醒一些就先回去休息,他已经让李婶在家做好饭等您了。”
睁了睁迷蒙惺忪的醉眼,望了眼正在询问她的吧台生,酒精尚存的迷醉,让她的头现在开始剧痛了起来。
昨晚陪同公司前来谈合作的客人喝得太多,以至于走出VIP包房时,胃部的不适已然让她呕吐不止。
还好,并没有走远,仍然在这里。
“走吧。”
轻轻站起身,酗酒过后带来的严重失重感,让她顿感头晕目眩。起身,不得不支撑着面前的吧台,方才能够缓缓立身站住。
一双大手及时从身后扶住了她晃动不止的肩膀,恰到好处的温度轻轻抚过,让她此刻翻江倒海的胃,委实舒缓了许多。
“没事吧?”
声音来自一名身高修长的男生,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略显摇晃的她,俊朗的眉目却是目光紧锁,森冷的眸光里,骤然闪过一丝痛恨,以及对于眼前女子的关心和爱护。
“付堰桥,你问得有些多了。”
再转身时,她的眼里只剩下一片清明和寒意。
堰桥微微抬起头,目光便直直撞进了这样的眼神里,激得他连连松手,转身拿过她遗落在椅子背后的外套,顷刻便又带着几分恭敬的,站在了她的身旁。
已经过了这里最沸腾的时刻,深夜的氛围冷冷清清,只有几许表情落寞的女人坐在旁侧的角落,目光索然无味的喝着酒,让自己沦陷在无以复加的心事里。她们彼此间都不熟悉,只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不时搭上两句稍显客气的轻声交谈,转眼间却又鸦雀无声地归于寂静。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刚刚趴伏的酒吧台前,是另一大堆横七竖八的酒瓶。
昨晚从包房出来时已有醉意,也不知后来又喝了多少,调酒师早已被她在上酒后赶到了其他地方,去为昨夜那些贵客们服务。有过三两个想要前来搭讪的男人,在还未靠近时,便被这里的巡场拎了出去。
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她是阿九;
刀锋身边的,银狐阿九。
阿九摇了摇仍旧充斥着剧痛的脑袋,缓缓站起身来,向着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子走了过去。堰桥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在暗沉灯光里徐徐前行的身影,目光悠远而深长。
“她又醉了?”灵动活泼的声音从他的身后轻轻传来,带着一缕不经意间透出的关切。
“这不关你的事。”堰桥不满道。
女孩从他的身后探出脑袋,小声嘟囔道:“总是这个样子,她能够对你亲眼有加才算奇怪呢!话说回来,郑大哥就不会这样,他总是……”
“夜深了,你该回家了。”话音未落,付堰桥便已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女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道:“好吧,当我没提过。下次她再来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我想送些亲手做的好吃的送给她。”
“喂,你!”
“好啦!大佬,不要总是这么紧张兮兮地好不好?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关心她,随你怎么想咯!回见!”
言罢,再不待付堰桥反驳,女孩便快步消失在了门前。
“您现在想去哪里?回家吗,还是开到舒园?”司机阿远恭敬询问道。
“阿远,你在他身边待了多久?”阿九并未回答,只轻轻点燃一支万宝路,看着它缓慢上升的烟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快七年了吧?”微微思索,回答完后,阿远便迅速启动了车子,带着他们漫无目的的,开进了茫茫夜色里。
“七年......”像是听到什么不愿提及的话题,低下头轻声念出这两个字后,阿九便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