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火气冲头,起身走出门去。
你道汪泉和高姐所为何事?原来是今儿一大早,石玉嚷着说要吃城南门王麻子家的牛肉包子,央求着汪泉开车去城南门早早排队去买。为什么要早早排队去买,自然是这王麻子家的牛肉包子名不虚传,大有来头的。据说这王麻子家原是城边子上的一务农的泥腿子,王麻子还小的时候,他家耕地的老牛累死在了地里,心疼的王麻子的爹差点没哭死过去,他爹把牛拉回家来,本想着埋了,他娘却说,这牛埋了可惜,不行你把它宰割了,我包点包子去城边卖,也好换些钱花。谁想这王麻子的娘却留得一手蒸包子的独门绝技,这老牛肉经她一调一拌做成馅儿,,再用老面发了面,上锅一蒸,蒸出来的小笼包居然是汁多味浓,一口下去,回味无穷胜神仙!王麻子的爹拿到城边上去卖,第一天居然就被一抢而光。后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王麻子家甩掉了种地的铁耙子,正正经经去城边开起了牛肉包子铺,生意无比兴旺,真是一牛之死,鸡犬升天,王麻子一家过上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好日子。再后来,王麻子的娘将手艺传给了王麻子,王麻子如今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可是每天还得早早地起床蒸包子,因为门外排队的人让他充满了无限的斗志,只是有一点要说,这么多年,尽管时代日益变迁,日新月异,王麻子家的牛肉铺子却从没有在外面买过牛肉,他家的牛肉包子全都是自家喂养起来的牛宰割下来的,如此一来,上门排队买包子的顾客更是络绎不绝起来。所以汪泉一大早起来去排队,排了二三十号人终于在王麻子家买来了两笼牛肉包,这边正得意洋洋地进了别墅院儿,不想一盆凉水从一旁泼了过来,正溅了他一身水。汪泉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保姆高姐,不知为何,自汪泉进入这院里来,高姐隐隐之中对他似乎颇有微词。说来也难怪,高姐是这个家里的帮佣,可她暗地里也是老石的情人,而汪泉是石玉的丈夫,可是他又是老石家入赘的女婿,两个如此特殊身份的人原本该惺惺相惜,不想他俩却在暗地里对峙着较上了劲儿,似乎要比个高矮上下,以证明自己那点子微不足道的尊严似的。
汪泉一大早便被溅了一身水,心中自然不悦,可是他又不好大声嚷嚷,只好忍怒说到:“高姐,这大冷的天就不要再往院子里泼水了,你看这天怪冷的,一会上了冻结了冰,家里净是老人和孕妇,摔了谁都不好!”
汪泉被泼了一身水,原本已是忍气压怒了,不想这高姐闻听汪泉的话,反倒激怒起来,这便歪着头上前来怒目圆睁吼道:“呦,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是说我有意泼水来陷害你们不成,我成了什么了,成了黑了心的毒妇不成?姑爷不知道吗?每天一大早我都是要用水冲院子的,姑爷是这里的主人,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自然不知道我这下人的辛苦,这怪谁呢?自然怪我!谁叫我没有姑爷那样好的命呢?活该受这罪,还要看人脸色,我今天有眼不识泰山,泼了姑爷一身水,我认罚,我一会就去向石先生请罪!”
汪泉被这突如其来不干不净的话怼得满脸通红,高姐这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话着实让汪泉很是难堪,可是他却不能和她嚷,于是压着气说:“高姐何必这样激动?何必说这样的话呢?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高姐刚要怒怼回去,却见老石已经来到身边,于是马上转换战略,转攻为退装作委屈地说到:“石先生,你看,我是伺候不了这些人了,我起早贪黑地干活,还要招人数落,你还让我怎样呢?”边说还边不停落下一串串眼泪来,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了。
汪泉涨红了脸欲要解释,可是刚喊了声爸,其他的话还没有说,却见老石摆了摆手说:“记住,这个家没有你说话的份!”
老石的声音是那样低沉,却又是那么不屑一顾,不可抗拒,简直如巨轮碾蚁一般让人无从反抗。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