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一两声不知哪个淘气学生的口哨声。
秦玉目视大厅,眼睛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扫到西北角的方向去,她隐隐看到他面露恭然之色地拍着手掌。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报告厅,“秦老师再见”的招呼声亦是不绝于耳,秦玉机械地点头微笑,目光却难离开来自西北角的视线。
终于,人去楼空,回声凐灭,空旷的大厅内只剩下了两双对视凝望的眼睛。
秦玉木木地站在讲台上,看着晋誉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讲得不错!”晋誉终于走上前来,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说到,眼神里充满肯定,只是神情依然像往常那般冷峻地看不到一丝笑容。
“谢谢晋校长!”秦玉扭捏出一丝艰涩的笑容,随后诚恳地回到:“我没想到你会来!”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这诗意多好,为什么不讲完它呢?”晋誉没有接她的话茬,又接起刚才的讲课说到,仿佛也有些意犹未尽之意,显然,他似乎也看破了秦玉所谓留白的小心思。
“我想多给学生们留点思考和想象的空间。”秦玉红了脸勉强回到,边说边慌手慌脚地收拾起讲义欲下楼去。
晋誉会意,于是先转了身向门外走,秦玉急急地抱着讲义出了门,晋誉在她身后将报告厅里的灯关了,再将门轻轻带上。
于是门口便有两束人影子落在楼道的昏暗里。两个人影在黑暗中默然相对站立片刻,秦玉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慌忙转了身,摸着黑向楼梯口走去。
晋誉跟在身后,保持着大约一步远的距离,亦步亦趋地摸黑逶迤前行。
许是秦玉心里发了慌,来到楼梯口的拐角处,她竟因急着下楼梯,不想一脚踩了空,脚下一滑,上半身一骨碌便向后跌去。
危急时刻她并没有跌倒,晋誉在她身后,用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箍在了自己的胸前,如绳捆一般牢不可破,秦玉竟一丝也不能动,连同她空白的大脑也瞬间僵持在黑夜里了。
晋誉一手将她提起放平在地上,才沉着说到:“急什么?小心脚下!”
“谢谢!”秦玉一张殷红的脸掩在夜色中说。
“走吧,我们下去!”晋誉沉默片刻说。
秦玉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急急地走。
“慢点!”晋誉边说边走到秦玉前边来,伸出一只胳臂来又说到:“来,扶着点!”
秦玉望着眼前这只有力的胳膊,心里一阵发热,她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伸出去,却不知将手搭在哪里,又略沉默片刻,她终究没有去挽那只胳膊,却只是用手指轻轻拈了他手臂后的衣袖,站在黑暗中等着他迈脚下楼。
晋誉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迈开步子不慌不忙向楼下走去。
秦玉跟在晋誉身后,拈着他的一层衣服,紧靠着他高大的身影,忽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来,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仿佛就是这样的黑夜中,她偶尔跟着父亲在夜色中奔走,那时候父亲是那样高大,她还那样瘦小,她够不着父亲高处,便是这样用一只小手抓着父亲的衣角跟着他身后亦步亦趋地在夜色中穿梭。那是多么模糊又真切的记忆,温暖着走过了很多年。想着想着,不觉一行泪水悄然从脸颊流淌下来,洒落到黑暗里去了,只留下了一行干涸的泪痕。
两人好不容易走下楼梯,走出办公楼来,只见校园早是一片寂静,冷冽的寒风阵痛一般歇一阵,刮一阵,间断不停。
那丝绒线的月牙仍在树梢缠绕不定。秦玉跟着晋誉三步两步走到那竹林旁的池塘边来,晋誉将大衣脱下来披在秦玉的身上,用手揩了揩她的脸颊道:“怎么又哭了呢?”
秦玉瘦弱的身体包裹在晋誉的大衣里,那里面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以及他身体的气息,她听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