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医吗,你快帮我妈看看,看看她怎么了。”
李遇望了一眼秦母的脸上,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论断,他走到秦母身边,依然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发觉秦母脉象如一线孤悬,似断似绝,已无胃气,真藏脉现,以此推断,秦母撑不过今晚当会归去。
秦玉望着他,追问着:“怎样?怎样?”
李遇心生悲悯,却无力回天,他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说:“秦玉,别再扰了伯母,安安静静陪陪她吧!”说完,七尺男儿也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在座的人无不明其话意,个个掩面悲泣,秦玉一个骨碌坐在床边,放大了瞳孔看着母亲,恨不能替母亲去受着,心里已疼得七零八碎了。
秦母好不容易又攒了些气力,断断续续对秦玉说到:“玉儿,你从小跟妈妈吃了很多苦,妈妈对不起你,有件事情妈妈要告诉你,当年你爸爸为了还妈妈治病欠下的医疗费,去私人医院卖肾,却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他走得时候,我连面都没有见一下——”秦母说到这里,两行清泪已经滚落下来了,她又接着说到:“我现在要去见你爸爸,以后我们两个在天上保佑你,玉儿,以后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怕,要勇敢地去面对,我和爸爸会保佑你的——”秦母已经说不下去。
秦玉第一次听母亲说父亲死因,早已大惊失色,但见母亲气若悬丝,只得哀声到:“妈,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你去天上保佑我,我要你在这里陪着我——”秦母仍挣扎着说到:“玉儿,我常用的那个柜子里,有我们家的房本,还有我这些年的一点积蓄,你好好收起来,别不舍得用,这个院就是我们的家,以后不论是你留着还是卖了,都要常回来看看,看看我们的家——”
“妈——”秦玉已经泣不成声,屋里的人已经实在难忍掩着脸走出屋去了。“玉儿,妈没别的心事,妈就是不放心你呐——”秦母心愿未了,一口气吊着难以下咽。
秦玉知道母亲的心事,她手忙脚乱拉了李遇和晋誉走到床前来,悲泣着对母亲说:“妈,你不必担心玉儿,你看,玉儿身边都是好人,你看这两个哥哥,他们对我都好的很,你不必牵挂我——”
李遇、晋誉纷纷向前,躬身望着秦母说到:“伯母放心,我们会好好待她的。”
秦母望着李遇和晋誉动了动手指,两人会意,赶紧将手伸过来,秦母握着两人的手气息微弱的说:“你们两个是好孩子,玉儿遇到你们是她的造化,她的福气,我将她托付给你们,你们一定帮我照顾好她,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伯母一定放心。”李遇和晋誉听得秦母的话,两个大男人早已不能招架,涑涑落下泪来。
当晚十一时五十八分,秦母在秦玉及李遇、晋誉的陪同下仙逝而去,带走了她一生的清苦和遗憾,却将无限的悲痛留在了秦玉的心坎之上。
深夜之中,秦母房间内悲声大起,起伏不断,秦玉几次昏死过去,被李遇强救回来,仅仅一个晚上,原本就柔弱的她已经成了一枝枯树叶一般。
秦母在家停灵三日,秦玉强撑着在李遇、晋誉和几个叔伯的帮助下,将母亲安葬了,在林地里置了墓碑,祭拜一番,又将家中小院打扫干净,落好锁,这才随李遇、晋誉回学校去了。
临走前,李遇将秦伯母未喝完的最后一包汤药悄悄塞进了包里,这是上次秦母在半山堂调理回来时,他安排李师傅专门为秦伯母熬制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