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和苍凉,这一生,也就这样完结了,剩下的,还有什么,没有什么了。
秦玉将头扭向窗外,因为她的脸上早已是泪如雨下。
当秦玉的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静的时候,汪泉扣响了晋誉办公室的门。
“请进!”晋誉在办公室里回到。汪泉听到准许,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在离晋誉办公桌两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了,轻声问了句:“晋校长,你找我。”
晋誉打量了一下他,摊着手说:“来,汪泉,坐到这里来。”
汪泉走到晋誉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等待晋誉发话。
晋誉迟疑了一会,望着汪泉说到:“小汪,你也知道,你们郝主任呢,年龄大了,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我们学校若是这样拖累着他,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不知道你对老郝手里的工作能熟悉多少掌握多少呢?我想听你如实地给我说说。”
“晋校长,郝主任是我们这些后辈都非常敬畏的好领导,不论他的教学、还是教务管理,乃至德操品行的高度,都是我们做晚辈的所不能企及的,所以,我们没有谁能达到他那样的高度,至于教务工作,我平时都在给郝主任做帮手,他手里的工作我能熟知七八分左右吧。”
无疑,汪泉的回答是令晋誉非常满意的,从刚才他有条不紊、思维清晰的回答中,可以看出这小伙子既谦虚又上进,这也难怪石叔能从万千之中看中他的原因了。可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这样的孩子应该好好培养,正面引导,而不应该误入歧途,至少他应该沿着一条阳光的正道向上发展,而不能过早沾染了暗污,跌入世俗的圈套里去。
这样想着的时候,晋誉几乎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小伙子,说出权情交易这样难以启齿的话了。可是骨头还是要啃的,于是他旁敲侧击地问到:“汪泉,不知你和你们办公室里几个同事的关系怎样呢?比方说石玉,你觉得她怎样?”晋誉想通过这样的问话来探测一下汪泉的心意,他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他不再急于达成石宽厚想要的那个结果,甚至打算放弃那个所谓的交易。
汪泉是何等的聪明,他暗中揣测一个校长能问出这样的话,绝不会是对员工的八卦有所兴趣,何况晋校长是那么一个严谨又正经的人,所以,这其中必定有个中缘由。
汪泉突然想起他离开办公室时老郝对他说的话,好好把握机会。汪泉瞬间明白了其中暗藏的玄机。汪泉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凭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若不是无谓地牺牲点什么,怎会有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没错,石玉不是他心里喜欢的女孩儿,就在前几天石玉含糊其辞地对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也委婉地拒绝了她,可是,当这种东西能为自己带来点什么的时候,而且那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决绝的心开始层层倒塌乃至全部沦陷,那种沦陷无疑也是疼痛的,可是他忍下了那疼痛,直言而坚定地对晋誉说到:“晋校长,你放心,我会好好待石玉的。”汪泉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差点让晋誉的眼镜掉在地上,他几乎不能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于是扶了扶眼镜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我以后一定对石玉好,只对她一个人好!”汪泉简洁有力地回到。
“好好好,汪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其他的话我不再多说,回去好好干,马上准备和郝主任交接工作,校方也会拟定正式的通知下发到各办公室。”晋誉安排着,他想尽快结束这样不太阳光的谈话,汪泉的态度让他措手不及,他本以为自己会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完成今天的交谈,可事实就是这么滑稽有趣又出人意料,现在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易如反掌地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此刻他不得不暗自佩服李遇说的话,李遇之前说,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的,说不定汪泉会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