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郭珈恩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短剑,微笑着目送他出室上楼。
庄无漾走到楼上,只见吴少帅铁青着脸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庄无漾道:“国事为重,私情为轻,我可劝她从你。”吴少帅大喜,跳下榻来,叫道:“当真?”庄无漾点头道:“嗯,不过你得立个誓。”
说话间,两眼盯住了他。吴少帅避开他的目光,问道:“还要立什么誓?”庄无漾道:“倘若你不是诚心竭力为国为民谋福,那怎么样?”吴少帅想了一想,说道:“要是这样,就算我生前荣华无比,让我死后墓穴给人发掘,尸骨为后人碎裂。”大人物图的都是万世不移之基,墓寝不保,自是极重的誓言了。
庄无漾道:“好,我这就去劝她,不过我得和她出城去。”吴少帅一惊,问道:“出城?”庄无漾道:“正是,她现在恨你入骨,在这里她不能安心听我说话,我要带她到长城上去好好开导。”吴少帅疑心大起,问道:“干嘛走得这么远?”庄无漾道:“我曾答应带她到长城上面去玩耍,完了这心愿之后,我以后永远不再见她。”吴少帅道:“你一定带她回来?”庄无漾道:“我们在江湖上混的人,信义两字看得比性命还重。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吴少帅一时拿不定主意,心想他若是带了这美人高飞远走,却去哪里找他?沉吟半晌,又想:“除了他设法开导,决无别的法子令那女子相从。庄无漾决心要图大事,定不致为一个女子而骗我。”于是一拍桌子,叫道:“好,你们去吧!”等庄无漾辞别下楼,向着身后帷帐说道:“带领四十名侍卫,一路跟着他,千万别让他们走了。”晏成龙在帷帐里面连声答应。
庄无漾回到第四层楼,携着郭珈恩的手,说道:“咱们走吧。”郭珈恩大喜。两人并肩下楼,一路出去了。侍卫早已接到命令,也不阻拦。郭珈恩心中欢畅乏比,她素来深信情郎无所不能,见事情如此顺利,轻轻易易的就出去了,却也不以为奇。
两人出得兵部来,天已微明。莹萍牵了赤狐马,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张望,一见庄无漾,急忙奔来,见郭珈恩站在他身旁,更是惊喜。庄无漾接过马缰,说道:“我要出城一天,到天晚才能回来,叫大家放心好啦。”莹萍望着两人同乘向北,正要回去,忽然身后马蹄声疾,数十名侍卫纵马追了下去,当先一人身形枯瘦,正是晏成龙,心中一惊,忙奔回报信。
赤狐马出得城来,越跑越快。郭珈恩依偎在庄无漾怀里,但见路旁树木晃眼即过,数月来的悲愁一时尽去。那马脚力非凡,不到半天,已过清河、沙河、昌平等地,来到石景山。
庄无漾道:“咱们去瞧瞧前朝伟人的公墓。”纵马直向八宝山驰去。过了牌坊和玉石桥后,只见一座大碑,写着“永垂不朽”四个大字,石碑右侧刻着几行题字:“朝代之亡非亡于哀帝之昏聩无能,实亡于和帝之慵为惰政、厉帝之穷兵黩武,而和帝以后,资本之专横,大臣志在禄位金钱,百官专务钻营阿谀。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可复塞,鱼烂不可复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怀自免之心,小民疾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群盗乘之,而社稷遂塌。呜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惧哉?”下面落款是大司马、梁王吴冀。
庄无漾瞧着这几行字,默默思索:“吴冀也知道小民疾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倒也不是没有见识。”郭珈恩道:“你瞧的是什么啊?”庄无漾道:“那是吴少帅父亲写的字。”郭珈恩恨道:“他们坏死啦,别提了。”拉着他手向内走去,只见两旁排着狮、象、骆驼、麒麟以及文武百官的石像。郭珈恩望着石骆驼,想起家乡,泪水涌到了眼里。
庄无漾心想:“和她相聚只剩下今朝一日,要好好让她欢喜才是。过了今天,我两人终生再没快乐的日子了。”于是打起精神,笑道:“你想骑骆驼是不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