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栋在树上暗放袖箭,却被本美大师以铁菩提打落,接着又将两人打了下来。
郎天扬当下给合胜帮群雄与少林寺僧众引见。原来当日郎天扬和何超强、陈超刚、郎老夫人离开万岁山后,南下福建,来参少林寺谒见方丈万达禅师。南北少林本是一家,武功家数也无多大分别。郎天扬在武林中声名极响,南少林僧众素来仰慕。双方印证切磋武功,极是投机。万达禅师恳切相留,郎天扬一住不觉就是数月,这晚听得连连警报,说有一个高手夜闯山门,已与达摩院上座三僧交上了手,于是跟着出来,哪知竟是雷泰兴。
当下雷泰兴向监寺本真大师了骚扰之罪,要把成剑锋与张梁栋带走。本真道:“这两位施主既来本寺避难,佛门广大,慈悲为本,雷施主瞧在小僧脸上,放了他们走吧!”雷泰兴听他开口求情,不便逆拂,无奈只得依了。本真遣走张梁栋、成剑锋二人,邀群雄入寺。万达禅师已率领达摩院首座万通禅师、戒持院首座本善大师、藏经阁主座本美大师等在大殿上迎接。互通姓名后,万达向杜静芳道:“久仰兰陵派杜老师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山刹之光。”杜静芳逊谢。万达邀群雄到静室献茶,问起来意。
庄无漾心中一酸,忽地在万达禅师面前跪倒,双目流泪。万达大惊,忙伸手扶起,道:“庄帮主有话请说,如何行此大礼?”庄无漾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按照武林规矩,原是不该出口。但为了避免天下兵戈,斗胆向老禅师求告。”万达道:“请说不妨。”庄无漾道:“鞠宪敏帮主是我舅父……”一听到鞠宪敏之名,万达倏然变色,白眉掀动。
庄无漾当下把自己与吴少帅的盟约原原本本说了,最后说到保境安民的大计,求万达告知他舅父被革出派的原由,要知道此事是否与夏天子、吴司马父子有关,说到这里,声音已有些哽咽,道:“望老禅师念着天下百姓……”
万达默然不语,长眉下垂,双目合拢,凝神思索,众人不敢打扰。过了一盏茶时分,万达眼睁一线,但见两道精光直射出来。杜静芳、庄无漾、雷泰兴等心中都是一凛:“这位老方丈内功修为如此深湛。”只听他说道:“少林寺数百年向例,本寺弟子违犯清规戒律情由,不得向外人泄露。庄帮主远道来寺,求问被逐弟子鞠宪敏的俗世情缘。此事按照寺规,本不可行……”群雄听到这里,心中都是一喜,只听他又道:“但此事有关普天下苍生气运,本寺破例,请庄帮主派人往戒持院自取案卷。”庄无漾躬身道谢。知客僧引群雄到客舍休息。
庄无漾正自欣喜,却见郎天扬皱起眉头,面露忧色。沈会会问道:“爸,内中另有难处么?”郎天扬道:“方丈师兄请庄帮主派人去取案卷,要知前赴戒持院需得经过五座殿堂,每一殿有一位武功极高的高僧驻守,要冲过五殿,唉,甚难,甚难!”
众人一听,才知还得经过一场剧斗,雷泰兴道:“郎老先生是两不相助的了。咱们几个勉强试试吧!”郎天扬摇头道:“难在需得一个人连闯五殿,若是有人相助,寺中也遣人相助,势成混战,那可大大不妥。这五殿的护法高僧一位强似一位。就算过得前面数殿,力斗之余,最后两殿实难闯过。”
庄无漾沉吟道:“这是我家门之事,或者我佛慈悲,能放我过去也不一定。”当下脱去长衣,带了一袋围棋子,腰上插了金磁剑,由郎天扬领到妙法殿来。
郎天扬来到殿口,低声道:“庄帮主,如闯不过去,就请回转。咱们另想别法。千万不可勉强,免受损伤。”庄无漾点头答应。郎天扬叫道:“诸事如意!”站在一旁。
庄无漾推门进内,只见殿上烛火明亮,一僧坐在蒲团之上,正是监寺本真大师。他站起身来,笑道:“是庄帮主亲自赐教,再好也没有了,我请教几路拳法。”庄无漾站在下首,拱手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