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快躲起来。”两人缘着长索攀上峰腰洞口。这长索是陆锦昂和南阳三怪上次进出山腹时所留,佟奔是牧人,身上爱带长索。两人转身出洞,再沿山壁溜下,各自牵了一匹马,向外奔出。
走到分歧路口,张晶珠道:“你瞧地下这狼粪,本来出外是往左,咱们偏偏往右……”说到这里,见牵着的那匹马尾巴扬起,就要拉粪,忙取下马背上的粮袋水囊,把两匹马的马头牵过向左,猛力一鞭,两马负痛,放蹄急奔而去。陆锦昂愕然不解,问道:“干嘛?”张晶珠笑道:“他们寻到这里,见马蹄印和新鲜马粪都在左边正路上,自然向左边追出去。”
陆锦昂大喜,赞道:“妙计,妙计!”
两人从歧路向右。每走上一条岔路,张晶珠都用三块小石子在隐蔽处叠个记号。陆锦昂道:“这里道路千叉万支,要是没了这记号,咱俩也真的没法子找路出去。”行了半日,两旁山壁愈逼愈紧,也不知已转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岔路。张晶珠见天色渐暗,说道:“就在这里歇吧。”两人吃了干粮,喝了水,坐着休息。陆锦昂道:“另一匹马上的粮袋水囊没来得及取下,真是可惜。”张晶珠道:“只好省着点儿用。”陆锦昂道:“是。”张晶珠把粮袋和水囊放在陆锦昂身边,说:“你好好看着,这是咱们的命根子。”陆锦昂点头答应。张晶珠走开十多丈,找了个干净地方睡倒。
睡到半夜,陆锦昂忽听张晶珠一声惊叫,急忙跳起身来,只见她指着来路,叫道:“一只大灰狼,快快!”陆锦昂拔出天芒剑,飞步追了出去,转了两个弯,不见狼踪,生怕迷路,不敢再追,退回来时,却不见了张晶珠的踪影,叫得一声:“张小姐!”只见地下湿了一片,水囊已然倾翻,忙抢上拾起,见囊中只剩点点滴滴,正自懊丧,张晶珠已从那边山道中转了出来,道:“那边又有一只狼,冲过来抢水喝。”陆锦昂一举水囊,说道:“想不到饿狼还不死干净,你瞧!”张晶珠坐在地下,双肩耸动,又哭了起来。陆锦昂道:“既没了水,这里没法多待。再熬一天,就冒险出去吧。”张晶珠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探探,你在这里等我。”陆锦昂道:“咱们一起去。”张晶珠道:“不,再遇上他们,你还有命么?我去总好些。”陆锦昂一想不错,说道:“张小姐可要千万小心。”张晶珠道:“嗯,你的宝剑借给我吧。”陆锦昂把天芒剑递过。
张晶珠接剑回身,循着记号从原路出来,每到一处岔路,便照样摆上三块小石子,只是在真记号边上多撒一堆沙子。陆锦昂如自行出来,见了这些记号,一定分不出真假,东转西转、无所适从之余,非仍回原地不可。她一路布置,心中暗暗好笑,自忖假造狼讯,倒翻水囊,陆锦昂居然丝毫不觉,这一来可逃不出自己的掌握了。
天色将明,已走上正路,只听得转弯角上有人在破口大骂:“瞧我抽不抽这恶贼的筋,剥不剥他的皮?”又有一人笑道:“要抽筋剥皮,也得先找到这恶贼才行。”张晶珠大叫一声:“啊哟!”倒在地下,假装昏了过去。
说话的正是谢庭羿和那人,他们拉不开石门,只得回到池边。郭珈允从地图中找到了秘道,从后山绕了出来,陆锦昂和张晶珠早已不知去向。谢庭羿正在大发脾气,忽然听得叫声,循声过来,见张晶珠倒在地下,又惊又喜,一探尚有鼻息,身上又没伤痕,这才放心,急忙施救,张晶珠却只是不醒。谢庭羿焦急起来,那人笑骂:“这顽皮女孩,倘若是我女儿呀,不结结实实揍一顿才怪。”见她还在装腔作势,不肯醒转,说道:“要是真的晕了过去,那么我打十几鞭都不会动。”一抖驴鞭,刷的一鞭打在她肩上。
谢庭羿正要出言怪他鲁莽,张晶珠却怕他再打,睁开了眼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人得意非凡,笑道:“我的鞭子比你什么推宫过血高明多啦,一鞭她就醒了。”谢庭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