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嘴里笑道:“你是夏廷的御林军军官呐,来打我们广陵山庄的。这顶帽子倒好看,又有貂绒,又有玻璃球儿。”
陆锦昂和那人只拆了一招,又惊又怒,随手把驴尾掷了过去,那人伸手接住。陆锦昂双掌一错,跳下马来,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那人食指轻轻一弹,陆锦昂那顶管帽稳稳的落在驴头上。那人拍手大笑,叫道:“笨驴戴官帽,笨驴戴官帽!”不朝陆锦昂看一眼,双腿一挟,毛驴向前奔出。陆锦昂拔步赶去,忽听呼的一声响,风声劲急,有暗器掷来,当即伸手接住,冷冰冰,光溜溜,竟是自己官帽上那枚蓝宝石,他更是怒不可遏,便这么一阻,毛驴已经远去,当即拾起一块石子,对准那人后心掷去。
那人却不闪避,陆锦昂大喜,心想这下子可有你受的了,只听铛的一声,石子打在一件铁器之上,嗡嗡之声不绝,便似是打中了铁钹铜锣之类的乐器一般。那人大叫大嚷:“啊哟,打死我的铁锅啦,不得了,不得了,铁锅一定没命啦。”四人愕然相对,那人却去得远了。隔了良久,陆锦昂才骂道:“这东西不知是人是鬼?”南阳三怪摇头不语。陆锦昂道:“走吧,这鬼地方真是邪门,什么怪物都有。”
四人驱马急驰,中途睡了两个时辰,翌日一早赶到了迷城之外,虽见歧路岔道多得出奇,但狼粪一路撒布,正是绝好的指引,循着狼粪兽迹,到了白玉峰前,抬头便见到庄无漾挖的洞穴。
庄无漾睡到半夜,精力已复,一线月光从山缝中照射进来,只见郭珈允和郭珈恩斜倚在白玉椅上沉沉入睡,静夜之中,微闻两人鼻息之声,石室中弥漫着淡淡清香,花香无此馥郁,麝香无此清幽,自是郭珈恩身上的奇香了。
他思潮起伏:不知峰外群狼现下是何模样,自己三人能否脱险?脱险之后,那少帅又不知能否遵守盟约?
忽听得郭珈恩轻轻叹了口气,叹声中满是欣愉喜悦之情,寻思:“她身处险地,却如此安心,那是什么原因?自然是她信我必能带她脱离险境,终身对她呵护爱惜了。”
“我心中真正爱的到底是谁?”这念头这些天来没一刻不在心头萦绕,忽想:“那么到底谁是真正的爱我呢?倘若我死了,柔柔一定不会活,郭珈允却能活下去。不过,这并不说明柔柔爱我更加多些……我与董家四兄弟比武之时,郭珈允忧急担心,极力劝阻,对我十分爱惜。柔柔却并不在乎,只因她深信我一定能胜。那天遇上陆锦昂,她笑吟吟地说等我打倒了这人一起走,她以为我是天下本事最大的人……要是我和郭珈允好了,柔柔会伤心死的。她这么心地纯良,难道我能不爱惜她?”
想到这里,不禁心酸,又想:“我们相互已说得清清楚楚,她爱我,我也爱她。对郭珈允呢,我可从来没说过。郭珈允是这般能干,我敬重她,甚至有点怕她……她不论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柔柔呢?柔柔呢?……她就是要我死,我也肯高高兴兴的为她死……那么我不爱郭珈允么?唉,实在我自己也不明白,她是这样的温柔聪明,对我又如此情深爱重。她吐血生病,险些失身丧命,不都是为我么?”
一个是可敬可感,一个是可亲可爱,实在难分轻重。
这时月光渐渐照射到了郭珈允脸上,庄无漾见她玉容憔悴,在月光下更显得苍白,心想:“虽然我们相互从未倾吐过情愫,虽然我刚对她倾心,立即因那女扮男装的张小姐一番打扰,使我心情有变,但我万里奔波,赶来报讯,不是因为记挂着她么?她赠折扇给我,难道只为了报答我相助夺回秘籍之德?尽管我们没说过一个字,可是这与倾诉了千言万语又有什么分别?”又想:“合胜帮不知有多少艰巨繁杂之事,她谋略尤胜沈会会,如能得她臂助,获益良多……唉,难道我心底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