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可违了郭姑娘的将令。”雷泰兴、陈一帆点头称是。众人望着陆锦昂,恨声不绝,说道:“终有一日要拿住这恶贼碎尸万段。”
只听得军中奏起哀乐,广陵战士在地下挖掘深坑,将阵亡的战士放入坑内,面向西方,然后埋葬。庄无漾等很是奇怪,询问身旁的战士。那名战士道:“我们是伊斯兰教徒,死了魂归天国,肉体直立,面向西方圣地麦加。”群雄听了嗟叹不已。
埋葬已毕,郭骞赫率领全军大祷,感谢祖师佑护,打了这样一场大胜仗。祈祷完毕,全军欢声雷动,各队队长纷到郭珈允面前举刀致敬。
陈一帆道:“这一仗把夏军杀得心碎胆裂,也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沈会会沉吟道:“吴少帅明明跟咱们结了盟,怎么却不撤军?”雷泰兴道:“我才不相信那个少帅呢。他派陆锦昂来,用意显然不善。”众人议论了一会,猜测不透。
大家又都赞郭珈允用兵神妙。苏亦川道:“孙子曰:‘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想不到一位年轻姑娘用兵,竟是暗合孙子兵法。”郎琪睁大了一双圆眼,说道:“你胡说八道!她打仗打得这样好,你还说她是孙子兵法?我说是爷爷兵法,祖宗兵法!”众人都大笑不已。
说话之间,只见庄无漾眼望郭珈允,显得又是关切,又是担心。众人循着他目光转头望去,见她脸色苍白,瞪着火光呆呆出神。王怡丹走近前去,想逗她说话。郭珈允站起来相迎,突然身子一晃,吐出一口鲜血。王怡丹吓了一跳,忙抢上扶住,问道:“郭姑娘,怎样?”郭珈允不语,努力调匀气息,喉口一甜,又吐出一口血来。郭珈恩、郭骞赫、郭俊贵、庄无漾、郎琪等都奔过来慰问。郭珈恩急得连叫:“姐姐,别再吐啦。”把姐姐扶入帐中,展开毡毯让她躺下。
郭骞赫心中痛惜,知道女儿指挥这一仗殚智竭力,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加之自己和部将都对她怀疑,她自然要满怀气苦,而最令她难受的,只怕是庄无漾和她妹妹要好了,一时也想不出话来安慰,叹了口气,走出帐来。
他各处巡视,只听得四营都在赞扬郭珈允神机妙算。走到一处,见数百名战士围着一位阿訇,听他讲话。那阿訇在讲伊斯兰教的故事:“穆圣迁居到麦地那的第二年,墨克人来攻。敌人有战士九百五十人,战马一百匹,骆驼七百头,个个武装齐全。穆圣部下只有战士三百十三人,战马两队,骆驼七八十头,甲六副。敌人强过三倍,但穆圣终于击败了敌人。”一名少年叫道:“咱们这次也是以少胜多。”阿訇道:“不错,郭珈允姑娘依循穆圣遗教,领着咱们打胜仗,愿真主保佑她。可兰经第三章中说:‘在交战的两军之中,这一军是为主道而战的,那一军是不信道的,眼见那一军有自己的两倍。阿拉却用他的佑护,扶助他所喜爱的人。’”众战士欢声雷动,齐声大叫:“真主保佑瑶台清光,她领着咱们打胜仗。”
郭骞赫想着女儿,一夜没好睡。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便到郭珈允帐中探视,揭开帐门,见帐中无人,吓了一跳,忙问帐外卫士。那卫士道:“郭大小姐在一个时辰前出去了。”郭骞赫道:“到哪里去了?”卫士道:“不知道。这封信她要我交给庄主。”郭骞赫抢过信来,见信上写着寥寥数字:“爸爸,大事已了,只要加紧包围,夏军指日就歼。女儿允上。”郭骞赫呆了半晌,问道:“她向哪里去的?”那卫士向东北方一指。
郭骞赫跃上马背,向前直追,赶了半个时辰,茫茫大漠上一望数十里没一个人影,怕她已转了方向,只得回来。走到半路,郭珈恩、庄无漾、沈会会等已得讯迎来。众人十分忧急,都知郭珈允病势不轻,单身出走,甚是凶险。
回到大帐,郭骞赫派出四小队人往东南西北追寻。傍晚时分,三小队都颓然而返,派到东面的那小队却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