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亦川冲到,雷泰兴等已把追骑的先头部队杀散,但见后面尘头大起,又有大军赶来。众人驰回,奔到庄无漾身边。雷泰兴道:“咱们向哪里退?”庄无漾见追兵声势极盛,心想:“广陵山庄的战士在西边,我们如向西退,追兵跟到,他们猝不及防,只怕要受损折。”叫道:“向南!”手一指,十骑马向南奔去。众人不意相遇,都欣喜异常。各人所乘都是好马,和追兵越离越远,只是大漠上一望无际,毫没隐蔽,距离虽远,仍是举目可见。庄无漾见骆春昱点了大军追赶他们两人,未免小题大做,正暗笑他这般没见识,如何能做大将,猛然想起陆锦昂对骆春昱轻声所说的那句话:“少帅要的只怕就是这个女子。”一怔之下,心中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忽见又有一队追兵从南包抄上来。
众人一惊,当即勒马。沈会会道:“咱们快做掩蔽,守到夜里再走。”庄无漾道:“不错,在大漠上白天走不了。”众人下马,有的用兵刃,有的便用双手,在沙上挖了个大坑。王怡丹对郭珈恩道:“妹妹,你先躲进去。”郭珈恩微微一笑,眼望着庄无漾,却没有动。
夏军渐近,王怡丹抱住郭珈恩,先跳进坑里,众人跟着跳入。雷泰兴、顾腾、沈会会、苏亦川四人这次来,身上都带备弓箭,弯弓搭箭,登时射倒了十几名官兵。雷泰兴、沈会会、苏亦川都是暗器高手,三人箭无虚发。顾腾弓箭却不擅长,连射七八箭没一箭射中,怒火冲天,抛下弓箭,提了狼牙棒要上去厮杀。郎琪一把抓住他手臂,叫道:“去送死吗?”王怡丹见她居然能审察敌我情势,不再一味蛮打,自是沈会会陶冶之功,不由得嗤的一笑。郎琪横了她一眼,问道:“我说得不对吗?”王怡丹笑道:“很对,很对。”
陈一帆捡起顾腾抛下的弓箭,连珠箭射倒六名夏军。莹萍连连拍手大赞:“好箭法!”呐喊声中,一队夏军冲到坑口。雷泰兴一箭射出,在一名领队的军官胸口对穿而过,箭枝带血,又飞出数丈,这才落地。众官兵见这一箭如此手劲,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跑。
头一仗杀退了追兵,但一眼望出去,四面八方密密层层的围满了人马,幸喜夏军并不射箭,否则纵有沙坑,也决计难避万箭蝗集。沈会会道:“沙坑已够深啦,快向旁边挖。”沙漠上面是浮沙,挖下七八尺后出现坚土,庄无漾、王怡丹、郎琪、莹萍与郭珈恩一齐动手,向旁挖掘,将沙土掏出来堆在坑边,筑成挡箭的短墙,众人这才喘了一口气。顾腾对莹萍道:“我护着你,上去捡弓箭。”舞动狼牙棒,跃上坑边。莹萍跟着跳出,在射死的夏军身旁捡了七八张弓,捧了一大捆箭回来。
这时庄无漾才给郭珈恩与众人引见。众人听说她是郭珈允的妹妹,见她容颜绝丽,温雅和蔼,都生亲近之意。王怡丹道:“噫,她有点像玉瓶上画的那个姑娘哎。不过她更美得多。”郎琪笑着点头称是。
庄无漾休息良久,力气渐复,心想:“陆锦昂这人内功当真了得,我只和他相持片刻,现下仍是双臂酸软,开不得弓。”问道:“一帆你怎么也来了?春峰呢?”陈一帆从坑边跃下,说道:“帮主精神好些了吧?我来禀告?”庄无漾道:“好,你说吧。”又朗声道:“雷护法、顾堂主、苏学士、莹萍,你们在上面看着敌兵动静,咱们等到半夜里再突围。”雷泰兴等在上面答应。
陈一帆道:“我和春峰奉帮主之命到大都打探朝廷动静,一时也没查到什么。有一天,在街头忽然见到陆锦昂那恶贼和他师兄孙道长。”庄无漾道:“咱们把陆锦昂交给他师兄,孙掌门说要带他回玉璧峰好好管教。我正奇怪他怎么又出来了,原来他到过大都。”沈会会道:“帮主最近见过他?”庄无漾道:“刚才就是和他交了手,真是好险。”于是说了和他相遇之事。众人都是又惊又怒。
陈一帆道:“他们师兄弟一路说得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