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这一天吴少帅过得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挨到傍晚,换班来的是清风双子。这对兄弟先是闷声不响的喝酒,后来酒意三分,兄弟俩大谈江湖上对付仇家的诸般惨毒事故。什么黑虎岗袁寨主当年失手被擒,后来去挖掉了捉拿他的赵知府的眼珠;什么山西的白马孙七为了替哥哥报仇,把仇人全家活埋;什么彰德府郑大胯子的师弟和他相好的勾搭上了,他在师弟全身割了九九八十一刀,招招避开要害,疼了七天才断气。吴少帅又饿又怕,想捂上耳朵不听,但话声总是一句句传进耳来。兄弟俩兴致也真好,一直谈到天明。吴少帅吓得整夜不能合眼。清风双子形貌可怖,有如活鬼,灯下看来,实令人不寒而栗。
次日早晨,王万户和陈一帆来接班。吴少帅见这两人一个脸色慈和,一个面目英俊,不似昨天那批人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又均在清明上河园里见过,稍觉放心,实在饿不过了,对王万户说道:“我要见你们首领,请你通报一声。”王万户道:“帮主今儿没空,过几天再说吧。”吴少帅心想:“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我还有命么?”说道:“那么请你先拿点东西给我充饥。”王万户道:“好吧!”大声叫道:“少帅要用膳,快开上酒席来。”陈一帆答应着出去。
吴少帅大喜,说道:“你给我拿一套衣服来。”王万户又大声叫道:“少帅大人要穿衣了,快拿锦袍来。”吴少帅喜道:“你这人不错,叫什么名字?将来我必有赏赐。”王万户微笑不答。吴少帅忽然想起,道:“啊,我记得了,你的暗器打得最好。”
何超强捧了一套衣服进来,放在被上,吴少帅坐起一看,见是一套粗制的布衣,不觉大为踌躇。王万户道:“咱们只有这套衣服,你穿不穿听便!”吴少帅心想我是贵族子弟,怎能穿平民布衣?可是不穿衣服,势必不能吃饭,饿了一日两夜之后,这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得从权穿起。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向窗外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远处帆影点点,大江便在足底,眼下树木委地,田亩小如棋局,原来竟是身在高塔之顶。这宝塔作八角形,既在大江之滨,那定是开封著名的开宝寺塔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才有人来报道:“酒席摆好了,请下去用膳。”吴少帅跟着王万户和陈一帆走到下面一层,见正中安放一张圆桌,桌上杯箸齐整,器皿雅洁,桌上已团团坐满了人,留下三个空位。众人见他下来,都站起身来拱手迎接。吴少帅见他们忽然恭敬有礼,心中暗喜。
青松道:“我们帮主说他和少帅一见如故,甚是投缘,因此请少帅到塔上来盘桓数日,以便作长夜之谈,哪知他忽有要事,不能分身,命贫道代致歉意。”吴少帅“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青松请他上坐。吴少帅便在首位坐了。
侍仆拿酒壶上来,青松执壶在手,说道:“弟兄们都是粗鲁之辈,不能好好服侍少帅,请别怪罪。”一面说,一面斟酒,酒刚满杯,青松忽然变脸,向侍仆怒骂:“少帅要喝最上等的汾酒,怎么拿这样子的淡酒来?”举杯一泼,将酒泼在侍仆脸上。侍仆十分惶恐,说道:“这里只备了这种酒,小的就到城里去买好酒。”青松道:“快去,快去。这样子的酒,咱们粗人喝喝还可以,少帅哪能喝?”沈会会接过酒壶,给各人斟了酒,就只吴少帅面前是一只空杯,他不住向吴少帅道歉。
一会儿,侍仆端上四盆热气腾腾的菜肴,一盆清炒虾仁,一盆椒盐排骨,一盆醋溜鲫鱼,一盆生炒鸡片,菜香扑鼻。青松眉头一皱,喝道:“这菜是谁烧的?”一名厨师走近两步道:“是小人烧的。”青松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干嘛不叫少帅最爱的名厨姚佳梦来烧苏式小菜?这种粗菜,少帅怎么能吃?”
吴少帅道:“这几样菜色香俱全,也不能说是粗菜。”说着伸筷去盆里挟菜。杜静芳坐在他身旁,伸出筷